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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铭天看着她的眸光闪闪发亮,“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好词!”随即赞道:“你说得没错,朕让他三次,将他的恩情归还了,便可不再受他挟持。”
温筱晚挑了挑眉,挟持?这个词是怎么用的?难道沐铭天有什么把柄在睿亲王的手中?她忽地想到一个问题,忍不住问道:“皇上,你说你是经由玉玺认储确立的储君,那个玉玺,是您平日里下圣旨时用的玉玺吗?”
沐铭天淡淡一笑,“平日里一些小事下的圣旨是不必印玉玺的,只要印上朕的私章和内阁的玉印就行了。只有传位、立储、册封皇后、对外开战等大事之时,才需要印上传国玉玺。所以玉玺平日里都收在禁地之中。”
温筱晚心中咯噔一声,忙又问道:“那玉玺长什么样子呀?我真想看看。”
见她一脸天真的好奇,沐铭天以为她只是好奇一问,宠溺地刮了刮她的小俏鼻,笑道:“玉玺可不能随意拿出来,禁地几处暗锁,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朕去取一次也嫌麻烦。其实玉玺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个四方大印,上面雕有神龟和盘龙。”
个玉玺认储不会是这里的常识性问题吧?那她的来历不就露了馅?
哪知沐铭天想的是另外的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玉玺认储的的仪式已经进行了两百余年,每次都分外保密,民间可能因极少听闻,已经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了,难怪太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沐铭天见温筱晚一脸迷惑不解,便解释道:
“天瑞国是用玉玺来滴血认储,历朝历代都是。认储时,由国师主持法事,请出传国玉玺,让各位皇上将自己食指划破,滴一滴鲜血到玉玺上。如果是玉玺认下的未来储君,那么这位皇子的血就会被玉玺吸入玉中,其他皇子的血则会顺着玉纹滴落到案上。”
玉玺认储后,原本应当尘埃落定。可太后却不甘心自己所生的嫡子不是储君,于是利用家族的势力,挑动朝中数位大臣联名上书,直言玉玺认储是前朝传下的风俗,并不符合我朝国体,若万一哪天所有皇子都没被玉玺选中,难道要在亲王、大臣的子嗣中挑选储君吗?再者,这种仪式由国师主持,便极易被国师所利用,若国师利用法术中的障眼法,拥护自己支持的皇子为储君,是不是失去了公平性?因此,大臣们要求先帝废除玉玺认储的传统,立皇长子为储君。
温筱晚心中一惊,顿感手足冰凉,沐无忧要她帮忙盗取的宝物,正是一个四方底上雕龟蛇斗的玉器,莫非就是玉玺?她去参观过故宫博物馆,中国古代也喜欢把神龟蛇雕在一起,寓意权势和长寿,在民间,蛇有时是可以代替龙的。而且某一朝的玉玺,似乎就是雕的龟蛇。
她想着心事,窝在沐铭天的怀里不说话。
此事在当年闹得极大,由于各位皇子的背后都有其支持者和势力,因此废除玉玺认储的建议得到了广泛的支持。先帝用了几年时间,压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最后是以皇天之命不可违为由,由国师请出玉玺当众作了一场法事,让朝中众臣亲眼见识了玉玺的神通,才算将此事压了下去。
他的太子之路比任何一个人的都要坎坷。幸亏这一路上有睿亲王的支持,他才能斗败娘家势力强大的太后,稳稳地坐在这龙椅之上。
他登基之后,由于两位丞相是其他皇子的支持者,所以他立即封睿亲王为议政大臣,与两位丞相平位,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可是,自从两位丞相在多半政治斗争中败落下来之后,睿亲王便渐渐地不再将他放在眼里,手中的权利也越揽越多,现在跟他说话,连尊重的意思都没有了,经常用长辈训晚辈的口吻教训他。
说到这儿,沐铭天的俊脸上闪过一丝愤然,“朕虽是当朝天子,却也不是不能容人、不能听逆耳忠言之辈,但他多次与朕针锋相对,完全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想将自己的人手安插进朝中……真是岂有此理!”
温筱晚闻言,不由得替他顺了顺背,柔声劝道:“皇上也说了,当年若没睿亲王的辅佐,也就没有您的今日,所以您先让他三次,将他往日的恩情一并归还,就可以按自己的意愿行事,旁人也不会再说皇上您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