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亲生子

“杜松，你若是丢下了我，我也不会独活。”也许是冲动，也许是手足无措之下的慌张，但是，这句话让柳芊芊都有些不敢置信的说出来了，她曾经是多高傲的一个人，就是暗恋了萧明轩十多年，也从未与他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她却可以为了杜松放下自己的高傲。

杜松很诧异，他与柳芊芊一样的诧异，这句话，是从柳芊芊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是有欣慰的吧，是高兴的吧，可杜松还是摇了摇头。

“这是休书，不管你接还是不接，你都已经不是我杜家的人。”

柳芊芊沮丧摇头却步，她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杜松…………

“你在拍什么？”柳芊芊并没有接过。

“你该知道，中了百日白头之毒的人是活不了多久的。而我，中了两次百日白头的毒。”杜松将休书放在了桌上。

“这又如何？”柳芊芊语气坚定，眼神也透着一股倔强劲。

“如何？”杜松讪讪一小，摘下了自己头顶的帽子。

有了一个月的时间，原本光秃秃的头顶已经长满了茬子，白色的茬子，杜松现在身上唯一是有颜色的东西，是那一双无神的眼睛。

“杜松，你莫要逼我。”她既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自然就不会惧怕再做一些什么。

杜松一个箭步冲动了柳芊芊身前，一把握住了她脖间明晃晃的剑刃。

“你何苦如此。”眼眶，是有热泪在转动。

“这只是开始，你会看到我一日日的衰老，从头发，到手脚，到脸，到全身五脏六腑，四年的时间，我这个青州杜郎白公子，就会成为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死去。”杜松摸着头顶有着扎手的茬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这是每一个女子的追求，杜松，我陪你一起走下去。”柳芊芊清澈的双眼渐变通红，眼角也湿润了起来，她还是低估了他的痛苦，之前，她一直在疑惑，杜松是从不戴帽子的，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要再错下去了。我既然传出了这样的传言，这一次，就再也离不开了。”他只要去证实了这个传言，那他就是皇上的儿子，太子与晋王的刀剑，怎会不架到他的脖子上？

他想过了很多，若是大仇得报，自己要做些什么？

是带着复仇过后的心里包袱再活四年？还是让这一切结束？方才，他也觉得自己是多想了，长公主利用完了自己，又怎会让自己这样活下去？长公主，可也是要做那一个英明的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