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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妍气得脸色涨红,咬着牙冷笑道:“没见到过?你怀里揣着的那枚玉蟾是怎么来的,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吧?马车坠河?亏你想得出来!昨儿这一夜还不知道跟谁在外面鬼混呢!从前学戏的时候你就跟教琵琶的师傅勾三搭四,现在回去见了旧情人,还能不干柴烈火滚到一起去么?生得娇怯怯一副狐媚子样,一看就不是规矩本分的女儿家,也只有梅姐姐这样实在的人才肯相信你的鬼话……”
“够了,”梅氏厉声打断了她,“污言秽语,成何体统?王府不是你们从前学戏的戏班子,别把以前那些粗野的脏话带进王府里来!”
“大冬天掉到河里可不是小事!青妹妹身上可有没有觉得不适?请大夫了没有?”梅氏的脸上露出关切之色,一叠声地问道。
谢青瑶笑道:“刚回来的时候是以为自己要糟糕了的,在热水里泡了一上午,居然也就神清气爽了。看来贱妾这身子虽弱,却胜在命贱,一时半会儿怕是还死不了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昨晚我听见人说你没有回来,急得我什么似的,本打算今儿一早就吩咐府里的下人们出城去找,幸亏你自己回来了,这可真是上天保佑……”梅氏双手合十,虔诚地念了好几遍佛。
沈心妍挑了挑眉梢,意味深长地道:“青妹妹真是好本事,马车摔到河里去,那车夫至今生死不知,你自己倒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掉到河里去,还是自己到什么地方去过了一夜……”
“沈妹妹别乱说,这话若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要被有心人说成什么样子呢!”梅氏淡淡地斥了一句,脸上却没有丝毫怒色。
“这倒是句明白话。”梅含蕾端庄地笑着,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看上去总有种森寒的意味。
谢青瑶侍立在一旁,看着那两人亲亲热热地手拉着手说笑,心中不禁一阵阵发寒。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青媚身上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痕,如果不是昨夜回府途中“意外”坠河,她恐怕永远也无法相信,这样美好的笑容背后,会掩藏着她此前永远想象不到的恶毒心计吧?
眼前的这两个女子,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善茬,究竟哪一个才是昨天在她的马车上动手脚的人呢?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梅含蕾忽然转过脸来,向谢青瑶笑问:“青妹妹昨日回家探亲,本该傍晚就回来了,可我恍惚听见有人说,你是今日一早冒着雪自己走回来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心妍露出奇怪的笑容,悠悠地道:“梅姐姐大概不知道吧?青妹妹在娘家的时候有一个青梅竹马,两人十二三岁就互赠信物,私定了终身呢!青妹妹一直盼着将来能嫁得如意郎君,不想后来阴差阳错,竟跟我一起被赐给了王爷……自从进了王府,就很少见青妹妹笑了。这倒也怪不得青妹妹――只不知道这次回家探亲,青妹妹见到了你那位小竹马没有?”
“有这等事?”等沈心妍说完,梅氏的脸色渐渐地变得难看起来。
谢青瑶藏在袖底的手慢慢地握紧,心中暗暗恼恨。
没想到青媚竟然连莫浅哥的事也跟沈心妍说过……听刚才那几句话的意思,沈心妍是摆明了要借着这个话题给她扣一顶大帽子啊!
接触到梅氏审视的目光,谢青瑶“嘻”地一声笑了出来:“沈侧妃怕是风月戏唱多了吧?‘私定终身’这种事,我只在咱们的戏里听说过,别处还真没见到过呢!”
卷一一入侯门深似海5.青妹妹有位青梅竹马
谢青瑶知道如今府里的事情是梅氏在管,当下不敢怠慢,忙躬身回道:“昨儿回府的时候,马车在路上打滑,摔到河里去了。贱妾费了半夜工夫才从河里爬出来,身子都冻僵了,衣裳也结了冰,又找不到车夫,只好自己从城外走进来的。”
梅氏的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此话当真?”
“贱妾不敢有半句谎言。”谢青瑶低下头,郑重地道。
沈心妍忽然冷笑起来:“鬼话连篇,还敢说没有半句谎言!你的身子一向娇贵得很,淋一点雨都要发几天烧,这一回在河里泡了半夜居然不死,还能自己走回来?你把我们都当傻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