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帝京之夜 四十·画卷
凌云颔首,认同了他的话。
神武帝又看向那张画卷。画卷上十大圣王分列于后,各退了半个身位拱卫着正中的两个人。
凌烟圣王凌·锋------他与其他人不同,他在画卷最正中的位置与始皇帝凤徵并肩而立。
这画卷是昔日立国之初时,大魔法师焱凰和大梦幻王梦·初共同以幻法留影,画师天工描绘,是故极尽本原的还原了当时情态。
所以,凌·锋与始皇帝并肩而立,确是当时始皇帝所授意或者默许亦或者是被所有人所公认的。
“是了,是了。”神武帝连连颔首,“你对于权势似乎一直不热衷。加之不喜、减之不忧,就像衣外袍、发上冠;添而不多,去而无损。”
“权欲之事,最易熏心。得之往往只会令人负累。”凌云一摆手,看着他:“这些年你不觉得累么?值得么?”
累么?
他此刻停下来,扪心自问。
累,如何不累?半生精力全注于此一道,令一时热衷的武道技艺也为之消磨,令曾经逐虎驱熊的体魄也换做了业病重重几番消瘦。
尔后,凌氏被推贵为圣姓,几凌驾于凤氏也无疑说明了一切。
历代皇帝与历代凌氏家主都悉知其中的辛秘。
只不过,始皇帝凤徵之后,凤氏知于表而凌氏知其里。
包括神武帝也只知片角罢了。
。
值得么?
说为国为民太过浮夸,不过是自己沉湎,否则又怎么会令爱子迦夜也殒命于此。
可累或不累,值或不值,都已付价了半生光景。
“累也罢,值得也罢。这些总是要有人来做的。在你妹将我推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已然无法改变。”神武帝道。
------那个夜晚的前夜,凌云问他是否愿意坐上这个位置,他看着天下涂涂,说了声好;那一夜,听闻帝宫血流成河,高高在上的父皇和每个意欲染指王座的人都倒在了血泊中,他在茫然中登位成了新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