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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凌说着，泪水就流了下来。

“李卫，你可后悔？”

李卫的动作一僵，又继续洗脸洗手，他声音干哑：“不知道，就连恨，也没有了。”

“在咸阳的时候，雪凌的生日上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送的礼物是花，是唯独一个送她花的人，所以你是我唯一在那场聚会上认识的人。”

“那时候我认为你们很般配，觉得以后我们生活会有交集，不像其他人，长什么样子我都懒得去记。”

公孙策举着杯，晃了晃酒，一口喝下：“但雪凌那晚就告诉我，你们不可能。她还要回西域，咸阳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点，而你的心很大，大的让她接受不了。我知道雪凌为什么给我说这些，所以从头到尾我就没有惦记过你。”

王振已经知道，公孙策可能已经知道了一切，可现在就缺他的口供。

“你知道了一切，还要逼我做什么？我说不说无关紧要，说到底还是你自己下不了手。你只是想借我的口供坚定你的心，对不对？”

公孙策默然，打了一个响指，两排密卫出现：“带他下去，别让他死了，更别让他跑了或残了。”

“喏！”

随即公孙策又召见李卫，十来天的时间，李卫形象大变，骨瘦如柴，原本冷峻异常的眸子这一刻死灰无生气，显得有些呆滞。

“可笑你成为阿亮的亲卫将，还整天戴了个面具！我视阿亮为弟，他的亲卫将我怎么可能不做了解？我没有揭穿你，也没有报复你，否则十个你，都不够死的。”

公孙策说着摇头呵呵大笑，笑声中有着淡淡的无奈：“没想到你痴心一片，为情所困！这一点我喜欢，我喜欢每一个真性情的人。我很想放过你，可惜不能。”

李卫就那样听着，一脸微笑，头发杂乱披在脑后，这时候开口了：“从我反叛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会死。可我不后悔，因为死了就彻底解脱。时时刻刻的牵挂，实在是煎熬，让人生不如死。”

雪凌与安梦进来，李卫把玩着手中酒壶，专心致志，视二人为空气。

“你不能放过他们么？”

他一身粗布袍，坐下后抓着桌上的饭菜就开始狼吞虎咽，看着他这幅模样公孙策只是一叹。

突然成廉进殿：“殿下，雪凌夫人与安梦夫人求见。”

“召！另外，再弄点菜点上来。”

“喏！”

李卫放下手里的鸡腿，看着黑漆漆满是油污的两手，急忙在衣服上擦了起来。然后又拿酒水洗脸，他不想雪凌看到他落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