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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可急得,很快我就可以看到他。
他说:“常欢,等我来,我会当面告诉你。”
我闭上眼,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猜测未知是毫无意义的,我就该等待,无论他将告诉我什么。
2
但我睡不着。
我感到口干舌燥,身体疲倦,但精神却极度亢奋,在黑暗里睁了很久的眼睛。
手机已经没有电了,插座在墙角靠窗的地方,离床很远,我侧身躺着,一直望着那个方向,最后终于忍不住,下床坐到窗边去,将手机拿起来,紧紧握在手里。
充着电的手机在我手中发热发烫,我拉开窗帘,又推开一点窗,让夏夜的风可以吹进来。
台北的夜晚与上海并没有什么两样,天上看不到星星,无数大厦的密集光点汇合成地上的银河,101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夜深了,我望出去只觉得四周灯光次第熄灭,黑暗踩着有形的脚步,渐渐就要到我面前。
我这一觉睡得又黑又沉,最后还是不间断响起的电话铃叫醒了我,我睡得迷糊,还以为自己在熟悉的睡床上,闭着眼睛只是摸床头柜,手碰到冰冷的台灯座才惊醒过来。
酒店的窗帘是完全遮光的,房间里黑沉沉没有一点儿光,我来不及看现在几点,手忙脚乱去抓话筒。
话筒抓起来时,电话却已经断了,而后门铃就响了,叮咚两声以后接着就是砰砰的拍打声。
我连鞋都来不及穿,一边叫“我来了”一边下床,门外传来叶小姐的声音。
“常欢!常欢!你醒了没有?”
我多么希望此时此刻,他就在我身边。
冲动让我一鼓作气地拨了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一声,两声,然后转入语音信箱。
严子非开会的时候从不接电话,我知道他有时会按着时差与大洋彼岸开视频会议,一开就是一整晚,我已经习惯了在睡梦中迎接一个微凉的拥抱,习惯了半梦半醒间的低语与缠绵,有时候他凌晨才下飞机,回家时不急着洗澡,先走进卧室给我一个落在额头上的亲吻,就连那个吻都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
我迅速地按掉电话,骂自己莽撞。
我放下电话,拉上窗帘回到床上,要自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