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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必须得受着。

胤气得发抖，几乎没把整张案台给掀了。怡亲王瞅了他半晌，慢慢说道：“若皇上不放心亮工，臣弟当自请去西北。”

“你去西北？让朕倚仗谁去？”胤站起身，将苏培盛喊了进来，命他去唤张廷玉，接着又拟了一长串的旨：封皇十四弟允为恂郡王、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命弘历在景陵呆足三个月、为九阿哥福沛补办满月酒而日子就定在中秋……

怡亲王闻言一愣：“中秋？”

“中秋。”胤坚定地说，“好教他看看，朕非但宠着他，还宠着他的妹妹，让他好好地给朕灭了罗卜藏丹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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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哪。要调兵遣将，自然得有个‘将军’的名号。只是这将在外，君令可就有所不受了……”怡亲王渐渐皱起眉头，又道，“此事当从长计议。九哥尚在西宁，保不齐会跟亮工嚼什么耳根子。”

“他敢！”胤满肚子怒火腾地升了起来。

“皇上息怒。”怡亲王瞥了苏培盛一眼，苏培盛了悟，带着满殿的宫女太监们告退，还特意掩上了门，“……依臣弟看，此时外忧内患，也唯有给他加上正一品大将军的衔。朝中……八哥十哥……”

胤哼了一声。

“皇上不妨再给十四弟加个郡王的虚衔，好歹能把……压一压。在外头，已不知传成什么样子了……”

年素鸢近日听闻，熹妃的病又加重了一些，只能整日整夜地躺在床上，勉强用一些清皱小菜，娇娇弱弱的，让人好不怜惜。又据说，胤接连几天都去了延禧宫，不过都只坐了片刻就出来了，也不知是为了熹妃的病，还是为了弘历的日渐堕落。

太后的丧期一过，上头立刻下了旨，要替福沛补办满月酒，冲一冲晦气，日子就定在中秋。如此一来，不知是后宫诸妃、皇家宗室，简直连文武大臣们也得向年素鸢朝贺。

这可是天大的恩宠。

年素鸢觉得不真实，梦境一般的不真实。

她太了解胤了，胤心中只有他的江山、他的天下，偶尔会分出一些心思给妻妾子女们，却也并不多；如今这般作派，如同将她放在火上烤，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被烤成灰烬。

“老十三，你今日说话怎么专门隐去了后半截儿？”

“臣弟知罪。”

“朕恕你无罪――得，瞧你这样儿，哥哥今夜还就打算跟你死磕着了，说！”

“新帝‘谋父’、‘逼母’、‘贪财’、‘好谀’、‘任佞’。这是外头的传言。臣弟以为，无论如何，皇上都该做做表面功夫。”

谋父、逼母、贪财、好谀、任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