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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福惠的小手，如行云流水般地在纸上写了个“”字，从日从兆，恰恰随了正经皇子们的序。

年素鸢感觉自己的手在抖。

难道胤真的……

她又福了一福，浅笑道：“臣妾替弘谢皇上赐名。”

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少。

福惠瞅瞅他，慢腾腾地挪了过去，怯生生地唤了一声“皇父”。

胤比了比他的个子，皱皱眉，又将他抱到椅子上，手把手地教他练字。年素鸢越看越觉得不对，莫说天家抱孙不抱儿，即便是在寻常人家，日理万机的家主也很少会看顾庶子。除非……他想将他变成嫡子。

这个念头一起，立刻就被年素鸢压了回去。

太荒唐了。

年素鸢心里直打鼓，不知这位爷又起了什么念头。

半晌之后，胤才松了福惠――不，弘的手，拍拍他的肩，吩咐柔嘉带他下去。末了，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唤住柔嘉，道：“过几日去找你五哥哥玩儿。”

所谓“五哥哥”，是指五阿哥弘昼。

柔嘉应了一声，带着弘下去了。

胤拉过年素鸢，将她圈在自己与书桌之间，在她的耳边轻轻呵着气：“鸢儿，你说，倘若爷将弘时出继，又将如何呢？”

她宁可相信胤出尔反尔，让皇后替他挑几个满州妃子，再生下几个儿子，慢慢地养着，也绝不相信胤有意立福惠为储。她的身份暂且不论，单是年羹尧手握重兵这一条，就足以让胤打消这个念头了：幼主、带兵国舅，多么适合篡位……

“年妃？”

胤忽然开口唤了一声。

年素鸢松松一福：“臣妾在。”

胤揉揉福惠的小脑袋，慢慢地说道：“朕想着，给福惠圈个字，就叫‘’，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