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子,往哪儿跑
陆婉婉看了眼哈巴狗似的家丁,嫣然一笑:“我爹推荐的梨膏糖可是祖传秘方绝对正宗,味道好疗效快不反弹,不管是嗓子疼嘴巴臭,还是鼻堵塞势利眼都能治。从你急速蔓延的病情来看,要是耽误下去,恐怕得肠穿肚烂半身不遂……”
“你,你胡说八道……”家丁意识到自己被耍,恼羞成怒地拂袖而去,“真是个疯婆子……”
陆婉婉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和颜悦色地说:“疯婆子也能当你的主子,碰上个识相的下人赏他几个子儿不嫌多,要是碰上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别说肉骨头连渣也没有!”
“去你丫的……”阴阳怪气的家丁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恼羞成怒破口大骂,扬手扇向陆婉婉,“你这穷要饭的也敢自称主子……”
只听“啪,啪”两声响,陆婉婉干脆利落地赏给家丁两记耳光,双手抱于胸前,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
云家是富甲一方的名门,府邸自然也是富丽堂皇。陆婉婉初进云府备受震撼,如同置身于数百年前的宫殿园林。
色彩分明的建筑被赋予了难以言喻的灵性,远眺重檐楼厅,近观回廊起伏。幽幽碧波风拂涟漪,池边桃柳树影婆娑。夕阳西下,余晖遍洒,烟水弥漫,意蕴悠长。沿着曲折的长廊漫步湖上,娇美的荷花随风送来清新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神为之醉情为之迷。
陆婉婉欣赏美景不亦乐乎,相比心事重重的陆老爹,她简直是没心没肺。锦衣男子命人带他们从偏门进府,还没正式成为云家的妾,就已低人一等,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陆老爹长吁短叹连连摇头,时不时地看向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女儿,心如刀绞痛心疾首。
“喏,这儿就是了!”领路的家丁指向不远处的幽静院落,“你们父女先住下吧,明儿个一早去见李管家……”
家丁稍作停顿,倨傲地瞥了陆老爹一眼,看他们父女这副寒酸样,身上估计也没几个铜板。
家丁脚跟不稳险些跌倒,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额头直冒青筋几近暴走。他冷笑了两声,撸起袖子扑了过来,忽见陆婉婉不慌不忙地绷紧脚尖,猛然想起被她修理得很惨的肥婆,腿肚子一软顿时怂了。
“好男不跟女斗!”家丁的脸色忽青忽红,憋了半天挤出一句豪言壮语,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跑远了。
“算你溜得快!以后别让姐再见到你!”陆婉婉平生最瞧不起这种欺软怕硬的狗腿子,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陆老爹忧心忡忡地望着越来越陌生的女儿,他们父女卖艺为生穷困潦倒没少招人白眼,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冷言冷语不痛不痒,忍一忍也就算了,何必斤斤计较。
“嗯哼……嗯哼……”家丁不甘心地暗示了几声,他可不想白跑一趟。
陆老爹怔了一怔,好心地建议:“小兄弟,嗓子不舒服么?王麻子面铺旁边有个卖梨膏糖的小摊子,是全靖州最出名的,治嗓子最管用了,你去买包尝尝……”
“切!什么里膏糖外膏糖的,谁说我嗓子不舒服?”家丁厌烦地转过身,随手丢下他们的行李,捂着鼻子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自言自语,“真倒霉,碰上个穷鬼……”
“回来回来……”陆婉婉朝莫名其妙的家丁招了招手,“对,叫你哪,走这么快干吗!”
陆婉婉在腰间掏啊掏的,家丁不由喜上眉梢,心想还是小的有眼色,忙不迭地抄手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