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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些许焦虑,彦真急着赶赴姚家。
姚琳希正在为黎景明准备礼物,因为她收到请柬,邀请他们下个周末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见到表姐,姚琳希非常高兴,举起一套灰色毛料西服问:“你替我看一看,景明穿这身礼服好看吗?”她再举起一套粉蓝色欧根纱礼服,满脸幸福地问:“我穿这件,与他应该很般配吧。”
彦真不忍打击她,便淡淡地问:“他同意去了?”
姚琳希依旧满怀希望地说:“他和新郎是高中同学,不可能拒绝。”
彦真赞同地微微点头,“你忙吧,我先下楼去拜访姨母。”
黎景明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姚琳希又将订婚的事推入水深火热的境地。那次回集团参加季度经营会议,黎景明碰上了姚琳希的表姐彦真,她主动约黎景明会后找个地方坐坐,说有些事想与他商量。黎景明深知肯定是为姚琳希的事而来,也没拒绝,决定借她表姐这个口,向姚琳希传达他分手的决心。
两人在铜锣烧店里碰头,在灯光昏暗的位置里,黎景明表现出一副很决绝的态度,告诉彦真,他和姚琳希已不可能了,爱情已死,不可复生,他希望姚琳希自重,别再为他浪费时间,找更好的、爱她的人过幸福生活去吧。
“看来,你是认真的,”彦真冷笑道,“我了解心硬的男人,任由女人怎么软磨硬泡都不会改变他的想法,但是,我希望你明白,爱情不是衣服,想穿就穿,想脱就脱得干干净净,再怎么样,你都该为当初的感情负责任。”
“彦真表姐,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原因,”他说,“我对她除了那些旧日回忆之外,已没有半点爱了,我不想勉强我自己,也不想欺骗她,勉强的婚姻并不幸福,这些道理你也该懂。”
“各有各的理。”彦真婉转地说,“只是我担心她不会那么轻易地放下,女人爱上男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而且,小琳的脾气你也知道,就是那么偏执任性,其实,换个角度去思考,这样的女孩是难能可贵的。”
姚母正在一楼大厅的平台上独自喝下午茶,阅读《古兰经》打发时间,身边睡着一只白色波斯猫。见彦真过来,她满心欢喜,热情地邀她坐。彦真优雅地入座,目光落在姚母手中的那本书上,以此作为寒暄的话题,为她想说的话做铺垫。
姚母心里也奇怪,彦真一向是个爱工作的人,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家里闲聊。于是她特意关心她的工作,问她这段时间在忙什么,怎么今天这么有时间。见状,彦真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向姚母说出她对黎景明的看法,认为,他们再订婚的可能性不大。再按姚琳希这样的性子去发展,很可能她会把自己毁掉。
这正是姚母的心头病,听彦真这么分析,她更是顾虑重重。女儿的性格,她深知是被自己惯坏了,那么多年过去了,想改也改不了,而且,她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彦真认为,现在只有人为的阻挠才有效,或者把她送到国外去,让距离冲淡感情,让时间治愈她的心伤。或者,就是家里不再同意这桩婚事,再找个好人家,把她尽快嫁掉。
姚母选择第二条建议。
“我们的缘分早断了。”他依旧没有妥协之意,“往事我已不想再申辩,表姐你也别再说了,我心已决,希望你能体谅。”
“当时她也是被逼无奈,”彦真的语速变快变急了,“你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大度些,何必去计较那些旧事。”
“我没去计较,只是在分析原因,”他说,“爱情,早已在我的心里死去了,除了工作,我感不到还有事情是快乐的、值得追求的。”
不管怎么劝解,黎景明的态度就像顽石一般,彻底将彦真折服了。本怀揣着开导规劝的目的来,结果她却变得无语,无从下手。
劝解一桩没有生命的爱情,就好比神医治不好将死的人一般,彦真看到的全是无望。凭借她的人生阅历和对男人的了解,与黎景明交锋之后的她认为,如今,急需解开的是姚琳希这个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