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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光泽说不用。
沈雅却说:“你是客人,难得来一次,今后也许就不会再来了。”她艰难地滚动轮椅的轮子,往茶几那边去。黎光泽上前推她过去,将她摆正于自己的对面,默默地看着这个看似声息将尽的女人。
她的重要性黎光泽清楚,眼前这形势,他亦不敢怠慢,而是摆出一副“随你便”态度,任由她去摆布。见黎光泽一味逃躲退让,她便放开****,狮子大开口地说:“你真随便了?好啊,那我明天就找她的律师。”
黎光泽未阻止,明知这女人已跌入癫狂之中,不给她点现实的教训就不知收敛。
致电给沈雅的律师不久,黎光泽便收到了沈雅的电话,叫他回家,有话要说。
他们分居那么多年,这是沈雅第一次要求她回家。她的感受,或许黎光泽能猜到几分。
当晚驱车走在那条回家的路上,他感觉好陌生,周围的风景千变万化得让人慌张,甚至怀疑自己迷路了。
东宣布要卖股,宣称谁出高价就卖给谁,黎光泽在众人的鼓掌之下,接下了他5%的股。虽不多,却让他雄心倍增,回头不停地夸彦真有办法。
彦真趁机要挟,质问他离婚的事。黎光泽仍旧不肯让步,咬定现在不是时候,因为他没钱支付离婚引发的巨大开支。“除了这些尚不能兑成现钱的固定资产,”他说,“可以说我连个乞丐都不如。”
“这不是理由,”彦真之揭开他的幌子,“离婚这事只有想与不想,没有能与不能。”
“真真,你能不能别逼了,所谓水到渠成,该离的时候,我自然会办!”
“不行!”彦真厉声道,“三年前你就说离婚,现在呢?她总算派律师来了,你却把人家打发回去,你究竟安的什么心啊!”
踏进久别三年的家门,发现大厅黑漆漆的,光线微弱,他感到寒气从里面涌进来,此时的上海秋高气爽,却让他仿佛走进黑色的冰窖里。他的步伐变得迟疑了,不禁惊慌大喊:“陈妈,怎么不开灯!”
这时,有个声音从黑暗从传来,“你来了?”阴气森森,“陈妈早走了。”
大厅中央的水晶灯突然亮起,他这才看到沈雅就坐在灯下的一张轮椅上,双腿上搭着一条白色绒毛毯子。有个年轻的丫头从大厅边沿开好灯,然后回到她身边站着,并向他轻轻欠身,打招呼:“黎先生,您好。”然后便离去。
“陈妈什么时候走的?”他望了一眼那小女仆。
“你有三年多不回来了,哪里还要管谁走谁留?”沈雅说,“再等不久,这里已不再是你家,家里的一切,不必多心。”她叫女仆奉茶。
“够了,够了!”黎光泽一声怒吼,把彦真的哀怨打回去,如今他没多少有效的理由再能稳住这个女人的心,便抛出最后的承诺,“公司并购那天,就是我们订婚的日子,先订婚再离婚也行。”
“你是想让别人将我当成笑话吗?”
“那你想怎么样?”
“我等不下去,忍耐到头了。”她很固执地说,“总之,我就要你签字,大不了我去找钱。”
黎光泽厌烦至极地叹气,束手无策,既然她都肯开出这样的条件,就知道她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假如不答应她,肯定闹得不依不饶,甚至还会与他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