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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昊天面目变得无比狰狞,他猛地用双手托起沈绿乔的下巴,一双喷火似的眼紧恶狠狠地逼视着沈绿乔:“恶妇,你竟然不让我念,你竟然不让我念?你为什么不让我念,为什么?难道看着那云大呆受苦,你心疼了?是不是心间正悔着呢,自己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云公子对你的一腔深情,为什么你嫁的人不是他?”
凌昊天握着沈绿乔下巴的手用了极大的力,沈绿乔痛苦极了。却苦于使劲了吃奶的力气也难挣脱。那一旁呆楞的云三公子见自家妹子受苦,马上反应过来,人家也是练家子,马上施展功夫飞了过来,伸出手来试探地拿去凌探天握着沈绿乔下巴的手掌,一副好说好商量的语气:“凌兄,有话好好说。再说一切是云兄自讨苦吃,怎么看,我四妹都无就他之意,这个你怎能算在我四妹的头上。”
凌昊天拿开手掌,冷笑一声。对着沈白衣苦笑道:“白衣兄,你可知,你这四妹虽是美艳如花,娇俏动人。那却都是对旁人,一见了我便如个凶神恶煞般,好像我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可今日你却看到了,她与云兄眉目传情。云兄竟还写什么‘索向画影唤真真’……”
沈白衣一怔,“真真,什么唤真真?”
凌昊天本是欲向沈白衣倾诉自己一腔委屈,却不知这博学多才的沈三公子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少不得也为了自己能冷静下心情,就开始给沈白衣讲起了故事,其实,那低垂的浓眉下的一双鹰隼般的眼睛,还暗自警惕地盯视着云樵和沈绿乔的动静。
先前在桃林之中,那云樵舍身给自己做肉垫沈绿乔就已奇怪不已,及至后来清醒后感觉到他在面对自己时,神色慌乱,眼神迷离。她就怀疑云樵有可能对自己钟情,所以,当他意乱情迷着要吻向自己时,她迅速以纤手捂住他的嘴巴。恰恰在这时,凌昊天赶上前来,脸红脖子粗的,一副要吃人的神气。
若不是自己反应敏捷,自己和这云大呆都免不了是要吃亏的。
自从穿越过来至今,自己与云樵不过两面之缘。一次是相府花园惊相遇。一次是婚礼上的匆匆一瞥。沈绿乔不知道,是怎样的痴情,让这京城第一才子苦苦描摹自己的神韵形态,描画出这张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自己。又不知他是历经了多少相思之苦,夜半无眠,在灯下苦闷彷徨着,写出这深情而绝望的诗章?
能被这样一个纯情,俊美绝伦的冠盖满京华的翩翩少年郎深深爱恋,沈绿乔心间不由即觉苦涩,又觉甜蜜。
如果,不顾世俗的礼法,不存在那些封建社会的等级观念,在古代可以一夫一妻,自由恋爱,或许,这温润如玉的云樵是每个少女梦想中最好的夫郎。
“白衣兄,不知你有没有看过唐人杜荀鹤的《松窗杂记》,其中有一则这样的故事:当时有个叫赵彥的进士,在画师那里得到了一张做工讲究的图画。画中是一个生得妩媚风流的女子,如同活人。赵彥越看越爱,不由得爱上了画中人。就问那画工,画中的女子可是在现实中起初存在,如果有,自己想娶她为妻。
那画工可怜赵彥的痴心一片,就告诉他一个惊人的秘密。那画是副神画,画中的女子叫做真真,如果你回家后每天都对着画叫她的名字,接连叫上一百天。她一定出声答应你,到时候你再把百花彩灰酒拿给她喝,她就会活过来了……
赵彥回家后,果然每天对着画中的女子深情地呼唤‘真真,真真’,一百天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女子果然复活,从画上走了来下,嫁与赵彥为妻……
正这样痴想着,猛觉身前多了个人影,抬头一看,却是凌昊天突然冲上来,隔在了自己和云樵之间。沈绿乔不由微微愣了愣神。
就在这个愣神间,凌昊天早已行动敏捷地将她手中的那副画抢了过去。刚刚扫了两眼,顷刻间脸色黑如锅底,双眼微眯,极为阴险地瞪着云樵道:“云兄,这幅画,可是你画的?”
云樵这回终于无法遁形,只满面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像个犯了错误,等候被老师惩罚的小孩儿。
凌昊天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眯了双眼向那画上望去。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用他那清朗而富有情性的声音深情地吟诵起画上的诗篇,声音低糜凄怆,婉转而缠绵。他每念完一行,就望一眼沈绿乔,一旁的云樵的身体不不自觉地颤动一下。
当他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云樵的头已低得不能再低,垂头发出一种近乎绝望的哀叫。沈绿乔冲上去疯了似地捶打凌昊天,声色俱厉地道:“别念了,你别再念了,别再折磨云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