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四章 和好
这回凌水水知道自己理亏,不再辩解,笑眯眯地问赵仲针:“油条好吃吗?有点干,我给你到杯水去呀。”
凌水水转身拎起暖水瓶,空的。她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皱了皱鼻子说:“咱出去吃好了,我请你吃馅饼,喝黑米粥。”
“不去!”赵仲针斩钉截铁地回答。
“哎,你来劲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凌水水的歉意和耐心到此为止,战斗的火苗又被赵仲针恶劣的态度燃起,“我一大早拎着油条豆浆来看你,你摔我一屁墩儿弄洒我豆浆泡坏我心爱的包包我还没说什么你倒反咬一口,还有人性吗!不就是个破玻璃棍儿吗,我今儿个正打算坐中午的火车回家渡十一长假呢,给你拿回来不就得了!”
“你要回家?”赵仲针突然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凌水水把俩眼睛瞪得灯泡似的,咬牙切齿地说:“怎么我一看着你就必须负伤,你彗星呀你!”
好在赵仲针并不知道彗星就是扫把星的学名,否则说啥也不能头不抬眼不睁地去收拾油条,然后放桌子上。
“还没吃早饭吧?”凌水水问扎手扎脚站在一旁盯着油条两眼冒光的赵仲针。
“嗯。”赵仲针咽了口唾液。
“一起吃吧,刚出锅的,外焦里嫩,我这还有两杯豆浆。”凌水水起身去包里拿豆浆,却拿出两个水淋淋的塑料杯。
“放七天假不回去干吗?”
“七天呀。”赵仲针一肚皮的苦水,准备了一车求援的说辞在自尊心的作用下只化作轻描淡写的三个字。
凌水水不理他,又去拎自己那只白色的大皮包,从里面拿出个塑料袋子,抖了抖上面的豆浆,打开,是套黑色运动服,棉织的,厚厚的。递给赵仲针:“前几天国庆节走方队,每人发套运动服,我特意要的大号,给你穿吧。”
赵仲针全然没注意到这些,风卷残云般一口气吃了五根油条,噎得直抻脖才想起豆浆。转头看凌水水,哭丧脸正把她的白包包对着一小钢盆倒过来,有乳白色的液体欢快地流出。赵仲针就算在不开窍也看明白了眼前的事。那只白色牛皮包凌水水珍爱有加,走到哪背到哪,据说是杨天送他的圣诞礼物,三千多块呢!就连杨天的背叛都没能让她恨屋及乌!赵仲针越琢磨越觉得杨天太奢侈了,三千块钱,是他七个半月的房租,而一个皮包,再好也不能把人装里遮风避雨!哎,想当初自己不也曾挥金如土,哪曾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为衣食这等小事犯愁,送给女人的首饰哪个不值几百几千的银子!想到这就突然想到了琉璃簪,那是六岁时的上元节,自己灯谜猜的好,母亲笑得何不拢嘴,拔了头上的簪子就赏了他。那簪子当时就是个稀罕物,如今跟着自己穿越了千年变成了古董价格还不翻着跟头地往上涨,想到这,赵仲针笑逐颜开,和声细气地问:“水水,我那根琉璃簪子呢?”
凌水水哭丧着脸把包包扔在地上,死死瞪着赵仲针:“什么琉璃簪?”
“就是我掉你家阳台上手里拿的那根簪,你当时抢过去看了后,一直就没还我。”
“琉璃簪,掉阳台上,”凌水水冥思苦想,“没还你……”突然,凌水水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就那根破玻璃棍儿,后来我好像顺手插阳台花盆里了。”
赵仲针用不可救药的眼神盯着凌水水,涌上一股想掐死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