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十九章 生日宴会（2）

“先生，302到了。”嘤嘤咛咛一句终于唤起了赵仲针关于宫里女人的全部记忆。正愣着，凌水水从后面一记熊掌，推得赵仲针一个趔趄，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间。正待发火，凌水水倒先嚷起来：“丢脸不，看见漂亮一点的就走不动路！”

“能不能说话客气一点！”赵仲针皱皱眉，心里很不受用。

“我这都算客气的了，你要不要听听不客气的？”凌水水眼睛瞪得大大的，扑棱着翅膀跟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小公鸡似的。

“那就再温柔点。”赵仲针退而求其次。

“刚才那个迎宾小姐很温柔，对不？巧笑倩兮，顾盼生辉，告诉你，那都是职业笑容，假的。出了这店，脱了工作服，她指不定比我还泼辣呢。你怎么就陷在过去不能自拔呢！宫里的女人对你低眉顺眼唯唯诺诺让你很舒服对不？可你就没想想，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因为你是皇子，准确地讲，她们是对‘皇子’在笑，不管是谁，阿猫阿狗都成！”

走出宿舍楼，打着旋的冷风卷起老槐树最后挂在枝梢上的几片枯叶，让它们伴着刚刚从天而降的细小雪花一齐拍打在脸上。凌水水实实在在地打了个喷嚏，然后使劲往赵仲针身上靠。

寒冷的天气阻挡不了节日的人们出行的热情，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把地上薄薄的雪踩踏得狼籍一片。凌水水跟块膏药似的贴在赵仲针身上让他老大不自在，于是左顾右盼做贼似的后来索性低头走路谁也不看。凌水水笑着问：“装鸵鸟呢？”

“什么鸟？”

“上次在游乐场看到过，就是那只超级大的鸟，没事就把脑袋埋沙坑里躲避危险。你跟它有一拼呀！”

又一阵冷风吹过，雪花簌簌地飘落。凌水水忙躲在赵仲针身侧，把脑袋往他怀里钻，赵仲针哈哈大笑起来：“谁是鸵鸟？哈哈哈！”

赵仲针知道凌水水说的在理，却不愿意口头上屈服，闷着气不出声。

凌水水乘胜追击：“不信你哪天回去试试，要是我说的不准你回来找我算账！好了，上炕吧！”

赵仲针这才注意到屋子里三铺火炕，中间放置大理石面的桌子，一锅滚沸通红的汤正在欢快地翻着花儿。

凌水水催他脱鞋上了炕，两人相对而坐，赵仲针小心翼翼地把那个一路拎过来的黑皮塑料袋放在身边。

可笑过后，赵仲针才发现凌水水穿的很单薄，虽然上装是件白色的小貂皮大衣，但黑色的呢子短裙和靴子之间却露着半截腿，冻得直哆嗦，他皱皱眉头，招手叫了辆出租车，问凌水水：“咱去哪？”

“巴蜀人家。”

下了车，饭店的落地窗雾蒙蒙的一片，氤氲着冬日的温暖。凌水水快步跑进去，揉着冻红的鼻头对迎宾员说：“302，昨天订的。”

迎宾小姐长裙曳地，短夹袄，高发髻，袅袅婷婷地在前边带路。上了无数的台阶，进入一条灯影绰绰的走廊，在第二间房门处迎宾小姐停下，身子一侧，推开门：“302到了，您请进。”

赵仲针不迈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迎宾小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