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病愈

凌水水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不好意思地看燕达他娘。老人家慈眉善目，正关切地瞧自己，目光中透着说不出的温暖。

“我小时候经常帮姥姥烧柴的，”凌水水接着添，“燕大哥，那天多谢你救了我。”

“赶巧路过，别说是姑娘，就是猫呀狗呀掉里也不能见死不救。”

燕达娘照儿子脑袋上又是一巴掌。

凌水水逗得扑哧一乐：“燕大哥是敦厚人，大娘您别打他。”

吃完早饭，燕达就去酒坊了。他娘接着画泥塑，凌水水闲着没事也帮着画了几只泥猴，照葫芦画瓢，忙了一上午，倒也不觉得累。可一闲下来，两臂发酸，尤其难受的是穿惯了莫代尔内衣，如今这粗布内衣蹭得她身上生疼。

看燕达他娘没有做午饭的意思，凌水水按着饿得姑姑叫的胃自己到灶间找吃的，早晨剩的麦仁粥盛在瓦盆里，凝成冰凉的一块。凌水水用木勺挖了一块大口吃起来，觉得没滋味又找了几个咸菜条，嘎吱嘎吱地嚼，正嚼得起劲，燕达娘进来了，忙抢了她的粥碗：“病刚好，莫吃凉东西，饿了和大娘说，饿给你做臊子面。”

“不用，不用，”凌水水一把抢过粥碗，“这挺好的，我病好了，不能总吃小灶。”

燕达他娘转身切了一碟酱驴肉：“就这吃，香着呢！”

凌水水边吃边想念自己的父母，眼泪不知不觉就流到了粥碗里。这会全家上下不定急成啥样呢，你说水灵灵一个大姑娘就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还不急疯呀，越想越心酸，眼泪线一样往下淌。

“哎呀，姑娘这是咋了？”燕达他娘见凌水水泪水滂沱，忙拉着她手将她带回堂屋。待凌水水坐稳了，递给她一杯热茶，“姑娘，喝口茶暖暖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