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十章 端午失踪（5）

趁赵顼转头之际凌水水轻呼了口气，终于成功转移了小赵的注意力！

“是刘大麻子吗？”赵顼冷着声问。

凌水水摇摇头，实在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如花的脸上还带着两行泪水，真个如一枝梨花春带雨般清新娇妍，赵顼失神地看着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子，情不自禁地去吻那些泪水，他要把那些泪水吻干，品尝那苦中带咸的滋味。

凌水水身体一僵，停了笑，一时竟不知所措。大睁着眼睛直直地瞪着赵顼，感受着他的脸庞在自己的睫毛上揉来揉去，这时，门口传来植良的干咳声，凌水水条件反射般一把推开赵顼，赵顼看了眼惊慌的凌水水，满意地一笑，让植良进来。然后挑了些药膏亲自给凌水水敷，消不肿消肿得明天见效，但此时冰凉凉的感觉却让凌水水甚是惬意，那一直火辣辣的疼痛感也减轻不少。

凌水水舒服得轻轻吸着气，抬眼偷看赵顼的脸：清朗而俊逸的轮廓，此时已舒展开，一双眼睛里满含关注，嘴角却不经意地略略上扬，看着跟个大学男生差不多，却不知他已背负着整个江山了！这样的命运于他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凌水水回到槐雪厅正堂时，赵顼正虎着脸站在地中央，周围跪了一圈槐雪厅侍候的下人。

凌水水情知自己错了，没理的人只好先陪着笑脸，福了福：“让王爷担心了，罪该万死。”然后看了眼丁嬷嬷，吩咐道：“天不早了，你带人退下歇息吧。”

丁嬷嬷不敢动，抬眼看王爷，王爷却只看凌水水，心里便也明白了几分，于是领着下人鱼贯而出。

凌水水冲五月使了个眼色，五月也尾随出去。

赵顼不做声，他要看看这个不听话的丫头如何解释今晚的行为。

敷完药，赵顼从怀里掏出锦帕将凌水水手腕系好，笑了笑：“不打紧了，好生睡一觉，明早起来就好了！”说完起身要走。

凌水水却拉住他，赵顼一惊，心想莫非铁树要开花，心中的惊喜让他一双黑眸中绽放出烟花的绚丽，不料铁树依然是铁树。这小妮子抓起刚才挑的那两缕彩线，麻利地系在他手腕上，然后郑重其事地说：“不许偷偷摘掉，等过了端午哪天下雨再摘了扔到河里，那时什么晦气呀，厄运呀就都随着河飘走了。”

植良在一旁用眼角余光偷着瞧，心想这小妮子真个超凡脱俗，丝毫不懂皇家规矩，却又事事率真不做作，顾盼言谈之间全以真心真面目示人，无怪颖王爱她爱得跟心头肉似的。

赵顼回到自己房中，唤来刘满和张元，即凌水水口中的黑白无常，细细问了今晚的情形，便让二人退下休息了。自己也解衣上了床，也许今天忙得晚了，过了困头，辗转一番总不能成眠。细抚手腕上那两缕彩线，心中涌上说不出的甜蜜滋味，那小妮子的一颦一笑全都浮现在眼前，清晰得似乎一伸手都能摸到她的脸庞，正兀自喜悦着，却听到外间值夜下人的呼噜声，不大，但悠长而执着，细细地贯穿于整个黑夜。

赵顼更是睡不着，批了件大氅推开窗，夹着雨丝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让他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对面门厅前挂的那盏黄纱灯笼在烟雨中被晕染成一大团，虚无中透着几丝暖意。赵顼心中莫名地一紧，难道凌水水，就不是他虚无心中的暖意吗？他即将大婚，即将和一个从没见过面更谈不上爱的女子结婚，虽然他可将自己的爱全部留给凌水水，但凌水水一夫一妻的观念根深蒂固，她是否会接受？一切前途未卜，他却为这凄风苦雨中虚无的暖意心醉神迷。赵顼把身子往窗外探了探，雨丝扑打在脸上，冰冷腻滑……

凌水水却不说话，笑着从怀里掏出个绸布包包，摊在桌子上，花花绿绿一堆小玩意，从中仔细挑出两缕绚丽的彩线，抓了赵顼的手腕就往上系。

赵顼见凌水水似乎毫不在意今晚的“出轨”，丝毫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想想自己这一晚心痛如油煎，患得患失的恐惧竟都是白搭了，不禁火起，反手扣住凌水水的手腕，冷言道：“总得说点什么吧！”

却不料凌水水“嗷”一声尖叫，吓得赵顼忙停了手，不知为何满腔怒火瞬时化作万份怜爱，急急地问：“怎么了？”

凌水水泪水涟涟，瘪这小嘴，委屈万分地举起右手腕，只见一道青紫的淤痕赫然印在如雪的肌肤上，赵顼心里一疼，忙喊外面侍候的王植良，植良应声而入。

“去把我房里那消肿化淤膏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