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三章 宫女培训（16）

自己进宫已整整五年，将尊严踩在脚底下咬牙活过这五年，被打过，被骂过，被人算计过，被不当人的使唤过，可他，以面对战争的态度在宫廷中左右躲闪，艰难而骄傲地生存下来，并得到掌膳夫人的重用。早已能用年轻的面孔但世故的心在宫廷中生活了，可，这个女子，却轻易地激怒了自己!张若水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危险，宫廷中，不能表露真正的自己，于是收收神，若无其事地一笑：“这样，你我之间便又多了一个秘密。”

“这样我们的关系是否会更牢固？”

“也许吧。”张若水匆匆离去，如果有可能，他不想再面对这个女子。

凌水水把屋子收拾完，静待乔嬷嬷的到来。

昨夜兰莺告诉她乔嬷嬷昨天到相国寺替太后上香去了，虽然希望她今天也可以替谁去上香，但看来可能性不大。

张若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巴不得胖二娘用菜刀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可又时刻担心她把自己供出去！自己何尝是担心她！

凌水水只当看不见他的脸色，笑着说：“想当初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贼船，如今看是下不去了，所以说抉择，是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事情！”凌水水停下擦东西的手，“问：“最近还出去采买吗？”

“出去。”张若水老老实实地答，觉得自己是被套到了兽夹子里，挣扎的结果只能是越来越紧。

“有空去一趟班门里第八家黑色角子门周都知家，找王小三，说凌水水向他讨五坛西凤露，你帮我带进来。”

张若虽不想挣扎，可听凌水水如同主子使唤奴才般使唤自己，拿着笔记的手还是无法抑制地颤抖！这个女子为什么如此无视自己的存在？虽然决定进宫那天就已经决定自己无视自己了，但，凭什么她一个无品级的新进宫女也这样？

乔嬷嬷果然是个“知恩图报”的。

“那可是人间少有的美酒，回头我送你一坛子的。”凌水水继续擦抹。

张若水苍白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凌水水将手里的抹布扔进铜盆里，转过身，只看到那个少年双唇微微地颤着，眼里竟闪着一层泪花。

“你不愿意帮我？”凌水水微笑着轻声问。在张若水看来那就是猫戏弄老鼠的笑，虚伪残忍而又自得！

张若水知道自己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