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三章 宫女培训(25)
赵顼无奈地摇摇头,时辰不早了,咱几个快去迩英阁听书吧,韩维想必已到了。
赵頵一听今儿是韩维讲书,吓得一骨碌起身,到后间去换衣带帽。
两个哥哥对视而笑: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哥儿终归还是有个怕的人!
却不料赵頵穿戴停当匆匆跑出辩道:“两位哥哥莫说笑,难道你们不怕‘汴梁四友’之首的韩先生?”
“‘汴梁四友’?”赵顼一听来了兴趣,“还是头回听说,哪四位,说来听听。”
路上,赵顼细细听了和太关于凌水水的回报,半晌没说话。
和太知道王爷不信,其实他也不信。单凭那次送消肿膏,就足以证明凌主子的宫中生活有多艰难,她却笑着说“一切都好”,还真是个不会诉苦的女子。再看王爷那沉默的眼神,和太突然觉得心里一痛,突然觉得生在帝王家也未尝就是好事……
赵顼转身往庆宁宫而去。
赵颢和赵頵正下棋,赵頵要悔棋,赵颢不许,兄弟倆正闹得不可开交。见了赵顼,赵頵如见救星,腾地蹦起来,如此这般这般地说了一翻,然后理直气壮地问:“大哥,你给评评理,这棋悔得悔不得?”
赵頵只好苦笑道:“看来‘恶人先告状’就打三哥儿这来的。”
赵頵撇撇嘴:“大哥也真是孤陋寡闻,市井都传开了,什么韩维、吕公著、司马光、王安石。”
“韩维排在首位,看来名气最大了。”
“非也,非也,”赵頵摇摇头,“百姓妇孺中,司马光名头大,其六岁破瓮救儿的故事早已印做版画,广为流传;至于王安石,母亲去世后回江宁守孝,按说今年即可孝满回京。至于韩维排在首位,是因为年纪最大。”
“说起王安石,我到是知道一些,爹爹屡召不起,非得守足了三年的孝,听韩维讲这期间潜心著书,如今又托病不出,在江宁开始招生讲学。我头年无意中在钦明殿读到了王安石的《上仁宗皇帝言事书》,果然是言之有物的务实之言。其中说道在吏治腐败的情况下,“朝廷每一令下,其意虽善,在位者犹不能推行,使膏泽加于民,而吏辄缘之为奸,以扰百姓”。因此,“方今之急,在于人才而已”。于是,向宋仁宗提出对于人才要“教之、养之、取之、任之”,并且对于科举以诗赋和“讲说章句”取士以及授官之“恩泽子弟”也提出了批评。看来,他是在江宁开始试验了。”
赵頵抓了块点心吃起来:“我只是听些市井之言,比不得大哥看得深远。咱还是快去迩英阁吧,韩老先生若是等急了,不知会不会发脾气训人!”说着三口两口把点心塞到嘴里,先行出了门。
赵顼拍了拍三弟的肩膀:“围棋你是下不过二哥儿的,多悔几次也是如此,莫说一次,还是训狗斗鸡熬鹰你拿手。”
赵頵将手里的棋子投回棋篓里,四脚着地趴在条凳上,无奈道:“大哥二哥从小就是一伙的,我这是白问!”
赵顼收了笑,正色道:“二哥儿,看来你上次九王府去得有效果,刚才九王来了福宁殿。”
赵頵看着那一盘残局,凝眉深思:“以九王跟爹爹的交情,是说得那样的话的,只是上次我去,旁敲侧击好一会儿,九王都没个准话,也许当时还在观望,这次看来是下了决心了。”
赵頵翻转过身体,四脚朝天地说道:“我们是至亲,一条线上的蚱蜢,早晚都得下这个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