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四章 黑幕（8）

凌水水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时，胖二娘却被带到了内东门司。然后来了一帮子人，在公厨的仓库转了一圈，初步判定为公厨管理不善面粉受潮，只剩下截汴水作碾的供词了。

“什么？”凌水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了二十多个？难道这次瘟疫是致命的吗？”

“莫非——主子听到了什么风声？”崔东风神色紧张起来，试探地问。

凌水水敏感地意识到有问题，含糊地“嗯”了一声。

“主子就当不知道吧，珍儿的事我会去打听，再回报主子。”

崔东风不肯说，凌水水也没办法，叮嘱他两句小心，疑窦重生地走了。

凌水水趁着内东门司院前一片忙乱，跟张若水把包好的络子放在空菜篓子里，随着运菜蔬的马车悄悄转移走了。外面，自有一空接应，全当照顾他那个夫妻店，但愿有了宫里的俏货生意能红火起来，好歹也置间房子好好结婚过日子，从佛光普照的极乐世界抽身回到人间这无边的苦海容易吗？总得给点帮助免得两人爱情的萌芽被清贫的物质所扼杀！

张若水望着杂物务前院混乱过后片刻的宁静，不禁想起那天凌水水对他说的话：

“小伙儿，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昌’，学着点儿，虽然有点冒险，可这沉闷无聊的宫中，再不寻点刺激，还不憋闷死！”

却见凌水水已经站在了一颗树的阴影下，正冲他招手。

张若水跑过去，凌水水眼睛不眨地吩咐：“机灵着点，勤着些打探于大成的消息，有啥变故快来通知我。”

于大成一口咬定自己从顺成仓里提来的是好粮，提出后就送到了离粮仓不远的城东截汴水作碾磨成了面，然后装袋运送到宫里来，都是上好的麦面，当初送到公厨时，自有司饎夫人的签押验收。

于是内东门司又传来司饎夫人任晓梅。任晓梅是个寡言少语的冷人，看了眼摆在她面前的签押记录，不动声色，点头道：“是我签的字，麦面没有问题。”

接下来传唤于大成的徒弟春宝，春宝自是帮师傅说话：“提粮食的那天是小的随师傅去的，上好的小麦，绝对没有问题。”

方公公又派人从顺成仓那查看了当日宫中杂物务领粮的记录，库官与监临官共同验收并签了字，明明白白地记录了那次提出小麦的斤两，质量，没有任何问题。

最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胖二娘。

张若水点点头。

凌水水转身往尚药局走。

等了半天，崔东风才出来，见左右没人，抹着脸上的汗要请安。

凌水水忙拦住：“我是哪门的主子，弄这些虚礼，以后切不可如此。我今儿个来是有事拜托的，前些日子我一个好姐妹叫珍儿的染了疾被拖到浣衣院，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还劳烦你给打听打听。”

“珍儿，我记下了，但主子先稳稳心，据说浣衣院已经死了二十多个，不知珍儿在不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