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章 黑幕（20）

中年太监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忙给凌水水到了碗茶。

凌水水端着茶，回头瞧身后的案子上摆了盘沾满芝麻的点心，众人手里似乎也是捏着这样的点心在吃，于是问中年太监：“大叔，那是宵夜吗？”

中年太监点点头。

凌水水正肚饿，端着茶碗坐过去，大吃起来。

几个正吃着的太监纷纷住了嘴，颇有些惊异地盯着凌水水。

人生的姻缘、事业等等，都是前生定下的。二十多天以后，又来到妻子的娘家。草房还是老样子，却不再有人住了。

申屠澄和妻子就住在这屋里，妻子想念父母，整天哭泣。她在墙角下的一堆旧衣服里发现了一张虎皮，虽然虎皮上积满灰尘，她见了却高兴地说：“没想到这东西还在呢！”于是她把虎皮披到自己身上，立即变成一只老虎，咆哮扑跳了几下，冲出门便远去了。

申屠澄早就吓得躲到一边去了。他领着两个孩子，寻着她远去的那条路，望着树林哭了多日，到底不知道她哪里去了。

一个故事完结，凌水水暗自长出口气，悄悄打量太后。她依然闭着眼，依然在藤椅上摇，半响，问：“水水，这古记说的是真事吗？”

读完还带提问讨论分析的，敢情是后宫茶余饭后读书会！真真要了命！凌水水从唯物论的角度进行认知当然不相信这故事是真的，却不敢实话实说，只好含糊道：“太后，书上没写是真是假，奴婢愚钝，也是判断不出。”

“真也好，假也罢。只说这养虎即使不能为患，也只是落个放虎归山的下场，虎，只能猎，不能养。今儿个就读到这吧。”

凌水水合上书，想了想问太后：“奴婢愚钝，看着书就讲有些吃力，能否把书拿回去提前慢慢读，下次接着讲也好顺畅些？”

“拿去吧。”太后依旧闭着眼。

值夜是件无聊得要死的工作！凌水水被分配在东阁间当差，跟她一起的是个矮胖的宫女叫刘宜男，据说是管理太后衣服的。自从回到东阁间，她就一屁股坐在几子旁的毡垫子上，靠着几子迷糊起来。凌水水却没这份能力，她是站一会坐一会儿走一会儿，精神得夜猫子似地睡不着，干等着乔嬷嬷告诉她的午夜时慈寿宫小茶坊的宵夜。好歹到了时辰，看看刘宜男睡得香，也不好去打扰，凌水水踮着脚一个人出去了。

西厢房的小茶坊里早聚了四五个值夜的太监，轻声笑谈着什么，见到凌水水，突然全部噤了声，有些吃惊地打量着她。只有门边上的那个小黄门冲她点点头，凌水水细看是昨天帮她提水的那个小伙，于是也点点头，从人缝中穿过去，走到茶炉旁，大大方方地跟烧茶的中年太监喊了声：“大叔，来碗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