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三章 颖王大婚（2）

太后一笑：“都比不得水水这妮子，利手利脚，知书达理，王妃定是中意。”

事已至此，赵顼和向氏只好道谢。

凌水水却心如刀割，她这才明白，自己从皇城司狱中出来还能被太后留在身边的原因，只等着在她最具杀伤力的时候将她布到棋局上！

兰莺轻轻扯了扯凌水水的衣襟，她才明白此情此景之下自己不应该直挺挺地站着，忙拜了拜太后，又拜了拜赵顼和向氏，然后引着二人向柔仪殿东阁间布置好的洞房走去。

韩琦则招呼众位宗亲大臣到崇政殿去吃婚宴。

曾公亮、欧阳修、文彦博等早在殿门外迎接。凌水水和兰莺一左一右扶了太后从辇中下来，众位宰执忙迎过来行礼，太后摆摆手：“莫多礼，自去忙吧。”然后拾阶而上，往柔仪殿正殿走去。

大殿里，高皇后早已东向坐定，面前的案子上摆着香炉、硕大的红烛、醴酒，还有两只精致的紫金钵。身穿绛红袍的赵顼坐在高皇后旁边，脸色看上去平静得甚至有些冷淡。

正殿两侧的赵氏的宗亲还有诸多臣工见太后进来了，纷纷请安问礼，太后笑着点头，西向落座，起身问安的皇后和赵顼也跟着再度坐下。

不大会儿，一顶贴金缎子八人大轿逶迤而来，代表赵顼迎亲的韩琦身着红袍跟在轿旁，后面是浩浩荡荡的陪嫁队伍，捧着大盒小盒喜洋洋地尾随着，只是，很安静，没有鼓乐，凌水水不觉诧异。

大轿在柔仪殿前稳稳落下，戴着凤冠霞帔的向氏被一旁的陪嫁嬷嬷扶了出来，韩琦在一旁朗声喊道：“鸣鞭！”

洞房里，大红帷幔大红缎被褥，大红喜字，大红喜烛，红彤彤一片，燃烧的火焰般，灼得凌水水睁不开眼。

一直神情平静的赵顼咬了咬牙根，脸色异常冷峻起来，看凌水水扶着向氏在软缎婚床上坐好，冷声道：“你退下吧。”

噼噼啪啪，鞭炮响成一片。蒙着红锦盖头的新人向氏被嬷嬷扶着袅袅婷婷地往柔仪殿正殿走去，将近门槛，韩琦又高喊：“颖王出阁，亲迎王妃！”

这时，赵顼缓缓站起，稳步走出去，手牵红绸带将将自己的新娘引入正殿。

然后是拜天地，祖宗，父母（赵曙病重暂未出席，只拜了太后和皇后），然后有侍者拿过案上的两只紫金钵分别递给新人，倒上酒，二人互相拜了拜，分别喝了自己钵中的酒，就听韩琦说道：“合卺礼成，送入洞房！”

这时太后却笑盈盈地说了句：“王妃新来宫里，处处陌生，颖王身边也没个得使唤的丫头，水水，你跟过去听差吧。”

高皇后愕然，她不明白自己这姨妈是糊涂还是别有用心，居然在这种时候出尔反尔，心里虽然犯嘀咕，面上依然笑着：“断不敢夺太后所爱，用惯了的人还是留在身边好使唤，我这倒有好几个丫头，差过去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