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二章 夺宫（14）

曹开脸色铁青，咬牙喊道：“押下去，偏殿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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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今天随同送酒的车进了趟城，给一空送去几坛子酒。

一空如今在潘楼街赁了家临街的店面，专门经营真珠匹帛，因有凌水水提供的货源，生意很是红火！人看上去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只是还留着光头，穿着僧袍。见小三来访，乐得一把将他捞进后间住处，迫不及待地开了一坛子西凤露，就着从近处酒店里要来的菜肴，畅快地吃起酒来。

小三量窄，陪着轻啜几口，更多地是与一空闲唠，从家乡的人和事到京师的种种，不觉就晚了。一空见外面雪下得大，非要留小三住下，小三看了眼那个已然留了长发宁馨淡美的师娘，笑着推辞：“我姐姐就住在班门里，离此也不远，也是好久未曾见她了，正好过去瞧瞧，顺便就在那住一宿。”

凌水水之前思考今夜之变时未能链接上的环节，在那把利刃前完全地合拢了！

这是一把要交给江夫人的利刃，江夫人却因为染疾阴差阳错地交给了自己。至于江夫人染疾的消息为何没有及时传到太后耳中，还不得而知，想必另有隐情！

江夫人在值夜的时候，拿着这样一把喂毒的匕首要做什么？刺杀官家？

这时恰巧赵顼夜扣宫门，又无圣旨做凭，自然会将这罪名移花接木到他的身上，然后贼喊捉贼，真兵实刀地将赵顼拿了正法！

此时，官家驾崩，嫡长子弑君篡权，权利真空，曹太后理所当然走上前台，竖起大义之旗，另立新帝，让濮议成为故纸堆里的历史笑谈！

一空见留不住，便让娘子拿了几块上好的蜀锦，包在一起递给小三：“全当送你姐姐的贺礼，是我和娘子的心意。”

小三推脱不得，抱了包裹谢过和尚夫妻，迎着雪走出去。今日雪大天寒，潘楼街不比往日热闹，行人寥寥，街边有几个馉饳摊子，袅袅地冒着白气，空气里飘荡着木头燃烧的味道。

亦或她老人家一高兴也许弄个武则天第二当当……

可，在江夫人的这一环节上，出了差错！

但曹太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到这，凌水水已然有了主意，微微一笑：“虞候大人，那晚餐是御膳房送来的，我吃过便将餐盒放在那里，不知其中另有蹊跷，到是虞候明察秋毫，洞若观火，识得此种真谛！”

曹开暗赞这小娘子心思伶俐，嘴上却并不吃亏：“这宫里宫外之人都晓得颖王同录事关系非比寻常，如今颖王无旨夜闯宫门，录事又暗藏匕首，这其中真谛还请录事赐教！”

凌水水望了望满院的兵士，火光下，明暗迷离间，是他们年轻英武的面庞，还有冷酷无知的眼睛。再看曹开，阴沉而得意的眼神，还有徐锐，急功近利的脸孔，她摇了摇头，盯着曹开凉凉地说：“这宫里的人，都不过是棋子而已，若想知道真谛，虞候得亲自去问布局的人，想必虞候知晓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