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智者郎德
“郎德大叔!”
苗厝迎上前去,一边说着,一边笨拙地打着手势。
这样的故事传说有很多,平常也听惯了,并不觉得有些什么,但在这样一个月圆之夜,在这样一座桥上听这么一个地道的苗人讲这样一个故事,一行人还是有些触动,特别是翩翩,平常jing灵古怪的一个人,此刻也傻傻的呆在那里。天胤打趣道:
“翩翩,不要忍着,你就把眼泪花花流出来啊。”
“死天胤,你当别个象你哦。”
“哪为什么没有按照廊桥的样子来修建呢?”
“这个可能主要是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当时苗家还没有形成廊桥的雏形;第二,由于两人属于穷人家的孩子,而且他们的事情不可能得到族里的支持,所以就只能这么简单的修一座石桥了,权做纪念吧。”
苗乡的夜晚是如此的宁静,连白ri里四处嬉戏玩耍的狗儿也早早地回了窝,只留下千家灯火和隐约的小孩啼哭。
按农历算,这几天接近月半,月亮也基本成圆形,明亮地撒播在每个吊角楼上,反shè出淡淡的蓝sè光辉。凡心看大家都比较兴奋,渴望夜游苗寨,于是决定集体外出,夜探苗乡。苗厝大叔也及时给了些建议,于是一行轻装出发,在苗厝大叔的带领下,目标南花桥。
南花桥就是早上在白水河边见到的石拱桥,历史和寨子一样长。青黑sè的桥身在冷月的光辉里,更显得宁静和古朴,被河水冲刷的部分也仿佛在述说着一段一段的故事。桥长40多米,宽约6米,青石铺就的桥面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桥两边没有传统赵洲桥似的栏杆,只有很矮的一截青石,也雕镂了一些花纹,但由于岁月的蚕蚀,模糊得不行。两头各有一段石碑,高约六十厘米,上面分别写着两个字,有些甲骨文的味道,刻工一般,按凡心的猜测,估计应该是ri寨和月寨二字。
凡心平时比较喜欢从网络上查找资料,对苗家的建筑也有过一些了解。在苗家,桥状建筑都统称“廊桥”,原因就在于全木结构,上边是吊角的亭阁,下边是木石结构的桥身,很显然,南花桥和传统的苗家“廊桥”找不到一丝相似之处,但实实在在的桥龄又是如何让这座桥du li于传统之外的呢?
站在桥上,迎面吹来一阵清香,湿漉漉的,让皮肤打了个噤。河水在月光里泛着银sè的波纹,没有了鸭子,她此刻也进入了甜甜的梦乡,显得那样祥和与宁静。
“那边有人!”
心美低声说。
凡心转过头去,看见在月寨那边有个模糊的身影正走过来,很慢,弯着腰。
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身影才走走停停的到了桥头,是个老人,头上裹着苗家独有的头巾,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sè衣服,内衬白sè汗衫,皱巴巴的,下身一条黑sè裤子,黑布鞋。是个典型的苗家老人。写满岁月年轮的脸上有大块的老年斑。
老人看了看我们,然后转身面向白水河,闭上眼睛,呆了有近三分钟的时间。看得出来,他很享受这种月光下的清香。
苗厝不知什么时候带了几块油布,这时候摊开来,一行人圈座在一起,看着他喳吧喳吧地抽着水烟,闲聊起来。
出于好奇,翩翩接过苗厝的水烟抽了一口,立时被呛得弯下了腰。大家一阵哄笑,引得寨子里的狗也叫了几声。
“大叔,这座南花桥好象和苗家传统的廊桥不一样啊。”凡心掀开了夜游南花桥的第一个话题。
“这说来话就长了。小时候听郎德大叔讲过,是很老的故事了,大概发生在建寨之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山,也没有河,住着几十来户人家。其中有一对青年男女很要好,男的叫苗南,意思是打柴的,女的很好看,叫苗花。两人本来准备攒足了钱,盖好新房后就结婚,不想女方的父亲贪慕钱财,要把苗花嫁给山外的财主。”
“苗花死活不从,在娶亲的当天就用剪刀自尽了,苗南见自己的情妹妹死了,也当场抹了自己的脖子,那流的血汇成了小河,就是现在的白水河。白sè在苗家象征着纯洁。后来人们为了纪念他们,就在河上修了桥,取名南花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