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 第55节
隋棠闻来淳于诩话中急切,人更似风一般从身前过。
两军交战,粮草被烧虽是大事但也不是倾天之祸,且重新征调即可,如何淳于诩急成这般?
他亦急得只有书一信的功夫!
隋棠随他入内,并不催他也不多话,只先容他安排再给她释疑。淳于诩传来侍卫一阵低语,后回了一趟他的寝屋方又匆匆折返。
兰心伴在隋棠身侧,见来人低声道,“淳于大人换了官袍。”
黑夜中令箭如金乌灼光射向城楼,待城楼守将接箭回神,看清是司空府急令可夜开城门时,那信使已似一道黑影纵马到了府门前。
天马前蹄扬起仰天长嘶,声响给敲门声作势。
府
中长史匆匆赶来,便见得宝马累急倒地,四蹄痉挛口吐白沫。而他身前重压,乃信使亦倒了下来。
那人不过三十来岁,瞧着却如花甲老翁,面上覆了厚厚一层尘土,头发灰白一片。滑下去,一身尘土散落些,现出乌瞳青丝,还有发白哆嗦的唇。
换官袍,这是要入宫。
隋棠心跳如擂鼓。
“孤随大人一同进宫,您路上说。”
“征北之战,所备粮草乃一年之用。换言之,若是一年攻不下冀州,需要延后作战,那么后续粮草征调就会成为作战考虑的首要问题。自然,如果就此停战撤军也可。而臣在三月里送出的粮草便是储备的最后一批,可维持三月不成问题。这也符合司空四月初二的来信,道是已经开始收尾。”
淳于诩这会与隋棠同乘一辆马车,给她解释道,“今日军报上乃云司空的粮草于五月中旬全部被烧。五月中旬至今乃二十余日,信使特骑汗血马而来路上花费不过七八日,如此可以判定粮草被烧之后,司空与令君他们做出了评估,战事可以延续,或者说他们还有部分存粮。但在十余日后,却派信使骑天马持金箭回来要求调粮,便说明他们被拖住撤不出来。仗只能打下去,而后方需要快速供给。”
“急、急报!”
他鸡爪般的手从怀中掏出信件,直待确定来人乃淳于诩,将信在他手中塞实才散气晕了过去。
淳于诩将他托于侍者照顾,拆信便看。
“是不是前线的信?”隋棠尚在温课,这会来得极快,“说了甚?孤的信呢?”
“只一封。”淳于诩转身回话,“司空粮草被烧,需要征调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