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司隶校尉
雒阳固然是个好地方,可惜这个机会终究来得有些不是时候,尤其在父亲升任会稽郡守的消息传回刘府之后,更显得如此。
自己终究是太年幼了,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就算去了雒阳,又能如何。顶多是结交几个权贵子弟,满足一下自己见见青少年之时的曹操、袁绍、袁术等人的好奇心罢了,又与现实何益?或许能铺平些未来的仕途之路,但如今父亲做了两千石,自己已非是无有背景之人,再加上一些自己的发明创作,又何愁入仕无门。
相反这涿县虽小,却可容自己大展拳脚,通过不断的实践与学习来提高自己的能力;况且自己若去了,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一众班底又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如野草一般荒芜吗?或者放任自流,指望其自行成材吗?那么这和后世平日里对自家孩子不管不顾,只会拼命地送其上各种班,然后既愤怒又纳闷自家孩子为何平庸的不靠谱家长有何两样?无论上辈子还是此世,刘备始终坚信一件事:后天的教育与努力远要比一个人的天赋更能决定一个人道路的长远。
随着这一个个理由在脑海涌现,刘备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既然已做了决定,那就容不得再有丝毫的踌躇盘桓,如果有,那便说服自己。
“今已瑟瑟秋,何以寄相思。”刘备轻轻吟道,不知为何,想到就此别离,三五载内或许无法再见,他脑中所想起的第一个人,竟是卢媛那小丫头片子,唔,果然嘛……
何以寄相思。”
刘备悄悄起身,从房中退到庭院里,此刻还是让母亲自己静静地待一会吧。然而刘备刚出来,便闻到“碰碰”的敲门之声从远处传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遂向刘府门口行去,而那里果不其然地站着一个白衣少年。
“刘翁,你且下去吧。”刘备出声让开门的老仆退下,然后对公孙瓒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伯圭,进屋说吧。”
“不了,我也无有几句话要说,玄德,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看着怒气冲冲的公孙瓒,刘备却并没有如其所愿的那般颔首同意,反而再一次摇了摇头。
“你!”公孙瓒伸出右手食指极为无礼地指向刘备,一脸的怒其不争:“玄德,你且与某说说,你为何不去?卢师可是专门提了你的,有多少人想去还去不了呢!这区区涿县有到底何好眷恋的,男儿大丈夫既生于世,当以四方为志,天下为任也。”
刘备面不改色的听完这席话,然后拱了拱手道:“备亦有难言之隐,只好暂且辜负老师的美意了。”
难言之隐,难言之隐,玄德,你次次皆是这句话,到底是何等难言之隐,你倒是说呀。”
刘备心中苦笑,既是难言之隐,又如何说得出来?实话不可说,谎话又编不出,若以“父母在,不远游”为由,倒是可以搪塞,可他却偏偏不想如此做。
“唉——”见刘备又沉默下来,公孙瓒叹了一口气,像似认命了,无力的拱了拱手,转身离去了。关上大门,重回庭院,刘备神情有些淡淡的忧伤,公孙瓒应该是搞定了,但老师卢植那一关又该怎么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