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鄙人赵日天
随即轻嘬一口“靠,还是那么难喝,看来不是假酒。”
脑子里乱来,可耳朵却没闲着正使劲听着隔壁贝鸿德和两匹大洋马的谈话。贝大少到低黑喝过洋墨水的竟然全称和洋马用英文交流,而洋马们看来倒也真是名门一口流利的英语中虽然还夹杂着俄罗斯人特有的大舌音,但显然可以看出是受过良好的教育。间或还会讲几句中国话,听了一阵后除了,知道这俩洋马一个叫Faith,另一个叫Love,倒是刚开始做这个营生,其它的无非是贝大少的自我吹嘘,洋马的刻意捧场等欢场常见话语。
钱鼎章偷眼望去,两个舞女面前的茶几上都摆着一叠舞票,其间还夹杂着不少绿色的纸张。“肏,花美元吊洋马,真tmd败家子,看数量,老子辛辛苦路唱一年都未必能赚到那么多。难怪这俩洋马的嘴里像装了发条似的,各种甜言蜜语层出不穷。嗯,怎么去答话呢。”钱鼎章陷入了思索。
想了半天后,他还是没想出合适的词来,“索性开门见山吧。”
当下端着酒杯走到贝鸿德前“这位可是贝大少?久仰大名,鄙人赵昊。”
钱鼎章记着露醉仙那句“新来白俄舞女”的话,眼光不顾别人只往那些大洋马间扫去。果然,在舞厅一角,看到了正坐在沙发左右靠着两个白俄舞女的贝鸿德贝大少,而且这两个舞女长的竟然一摸一样,双胞胎!靠这孙子真会玩。二人俱是一头耀眼的金发所不同的是发型而已,蓝眸红唇,额头光洁如玉,俄罗斯人特有高加索式高鼻梁配上小巧而微翘的笔头,显得俏丽秀气。左边的将头发编成麻花辫后盘在头顶用镶着水钻的发卡固定,身上一件紫色丝绒无袖旗袍,右边却将一头金发披散到肩,身上苹果绿软缎半袖长旗袍。相较于黄种人,白种女性的身材更加高挑丰满,人体结构比例也更符合审美标准。两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尤物却穿着中国式的旗袍这份反差之大,足以让各色雄性生物心跳不已。
钱鼎章默念几句“色即是空”后不动声色的落座于他隔壁的位置,舞厅boy见他选定了座位,便上前递过酒水单,顺便收走了他的大衣礼帽。
钱鼎章虽然现在兜里颇有几个小钱,但和老钱相依为命的日子过惯了,日常也就粗茶淡饭,偶尔下顿馆子就要开心半天。这种生活习惯下的他一眼看到酒水单的明细价格,差点没从椅子上溜下去。
“黑,真他娘的”一杯茶要一块钱,柠檬水橘子汁二块。眼熟的青岛啤酒两块三一瓶。狮牌的两块六。一堆没见过名字的洋酒一杯的价格都在三块朝上。“娘希匹,抢劫啊”。突然看到个熟悉的“常那华克威士忌-三块”
“靠,这玩意在商店卖6块,一瓶起码能倒个十杯八杯的,算了算了好容易来一次就不计较了”。显然人穿越了,心态依然是后世国人常见的那种“来都来了不如。。。”式的自暴自弃。
在给自己弄出个新名字的方面,钱鼎章也是动过脑子的,一说化名第一反应竟然是龙傲天,但要当众说出“鄙人龙傲天”这种话来,钱鼎章自认脸皮功夫还是不到家,硬说的话脸上肯定会有细微的扭捏表情出现,落到有心人眼里就能得出假名的结论。
顺着龙傲天思路又飞到了赵日天上,这个更是有种跨越时空的炫酷感,显然也不合适。不过么日天合起来就是个昊。民国年间都是竖排字,到时候稍微写的分开点也算是形似了。想想看,上辈子一介草民,穿越后竟然能姓赵了,多么让人激动的事情啊。
当然他这句来都来了和普通人所表达的意思还是有点差别的,毕竟被莫名其妙一竿子支到80年前。“上辈子倒是没少喝这玩意,今天点一杯尝尝吧,不知道是不是还是那样难喝?大概这个时代的舞厅酒吧不会给老子上假酒吧。说起来我这个算是什么情况,怀念自己的过去一般被称为怀旧,可我这个怀念是的是80年以后的日子,或者叫怀新?”
满脑子跑火车之际,boy凑上前来轻声问“先生要点什么”
(当时舞厅基本以男***员为主,舞客也称其为boy,强行音译成扑殴的话就会让人觉得港漫式的杀伐气略重于本文简洁冲和的文风不符,所以就直接e文了。)
“一杯常那华克,可以了”
boy应声而去,片刻后酒来,还附送瓜子小点心若干。钱鼎章端起酒杯放到鼻子下深吸一口气“嗯,还是那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