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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是二十分钟的炮火准备,60毫米的小炮威力是差了点,可120口径的就不一样了,很有些地动山摇的架势,敢在城墙上守着的基本都没命回去了。然后在通用机枪的掩护下,工兵抱着炸药就冲出去了。新式的机枪每分钟理论射速可以达到1200发,已经不在是马克沁的通通的声音,而是怪异的斯斯的动静,二十来公斤的重量很好控制。上千挺机枪的齐射把城头打得石屑横飞,根本就没有人敢抬头,或则,城头上已经根本没有人了吧。
工兵顺利地冲到了城下,反正也没什么人干扰,几个工兵一起把十多包炸药垒在了一起,拉完了导火索没命地往回跑。张作霖在望远镜里看见了还在骂:“妈了个巴子地,一个个往回跑得跟兔子似的,怎么跟老子混了这么长时间,还这么小的胆子,回来得好好教训教训。”话还没说完,就听一声巨响,把张作霖都吓了一跳,差点坐到地上。跑回来的几个工兵还和自己的排长表功:“排长,看咱这活干得怎么样?这手艺,打小就上山崩石头放炮练出来的,别说是城门,你就是想炸开城墙,想要多长,咱就给您老弄出多长来!”工兵排的排长抹了一把冷汗,指着前面声音都有点打颤:“你已经把城墙弄塌了,我让你们把城门炸开,没让你把城门连着城墙一起炸了,现在把道都给堵上了。”
虽然爆破工作不是百分之百的成功,可剩下的已经对身经百战的战士们不构成问题了,高超的骑术跨越那些手潮的工兵无意中制造的障碍反而让这次进攻增加唯一的一些难度。前进的道理已经打开,剩下的工作,骑兵们就比较熟悉了,跑了这么老远的路,总算可以干点骑兵该干的活了。一个个翻身上马,抽出雪亮的马刀,大叫着冲进了城去。
张作霖和汤玉麟两个骨子里都是土匪的家伙,也飞身上马,在第二梯队冲进了成都。意料之中的巷战根本就没有发生,也许是强大的炮火或是城门爆破的惊天动地,让守军对这些高大凶悍的骑兵失去了反抗的勇气。一路上只是发生了几场小的冲突,几路大军就迅速地接近了总督府。在清理了周围的散兵游勇之后,张作霖和汤玉麟踹开大门冲了进去。
岑春煊的被窝还是热的,人却不见了踪影。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妾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惊恐地看着这些破门而入的大兵们。典型的四川美女,娇小的身子,白嫩的皮肤,前突后翘的曲线,一双眼睛恐惧中努力带出些勾人的荡意。张作霖一挥手,底下人开始在总督府四处搜索,也没找到岑春煊。
不打仗还要我们这些当兵的干啥?换装的事情在东北的刘一炮和驻守北京、天津的部队不是都没换嘛,事情总得前来后到的,哪能一下这么多军队都换完了,总得一步一步来。姓曹的你拍拍良心想一想,说出这种话来你亏心不?”
曹锟缩下身去,小声嘀咕着:“我也是为了大家好,随便说说而已,干什么发火啊……”
冯国璋这时打断了曹锟的话:“我看咱们把炮师和马克沁等装备留在后面,让商德全、田中玉、张怀芝带着,沿大巴山先到安康。然后南下到奉节上船走水路去重庆。大队轻装后直奔巴中、广安一线南下重庆。然后在南下遵义、贵阳。”
王士珍看了看地图,说道:“到了重庆我们分兵,南下的路会好走一些,华甫带着十三军和三个炮师去遵义、贵阳,我和芝泉带着十一、十二军沿长江、金沙江去云南。”
段祺瑞一拍桌子:“就这么干了,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咱们老北洋的到底能不能翻过身来,真正让人挑大拇哥,就看这一把的了。我先把话搁到这,拿不出点狠劲来的,就赶紧回家抱老婆孩子去,别给咱们丢脸!”说完还特意看了看曹锟。
张作霖抓住小妾的下巴,用力地抬起来问道:“岑春煊跑哪去了?什么时候走的?”
小妾被弄疼了,弯弯的眼睛里开始有了泪水,但还是努力在这两个明显是大官模样的人面前展示着自己的本钱,柔柔地说道:“你们刚进城,他就换了衣服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张作霖听得云山雾罩,四川的土语实在是难懂,但看女人一直摇头,料想岑春煊也不会把自己的去向告诉给一个小妾,就送开了手,在肥嫩地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立刻一个红红地手印就在诱人的屁股上浮了出来。女人吃痛,叫了一声又强忍住,来回扭着腰肢,卖弄着自己的风情。
七月二十日,十多万人马进入了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巴山蜀水之间,这支脱胎于满清、北洋的旧式军队,也在这段令人难忘的艰苦行军后,淬炼成为一只真正有战斗力的队伍。在从汉中完成了最后一次补给之后,部队直接翻越了大巴山。在付出了非战斗减员近六百人,还有近五百人当了逃兵之后,到达巴中。休整一天之后,沿巴河南下达州,又沿巫河到达广安,最后八月二十七日,在重庆守军目瞪口呆的注视中,这支有些衣衫褴褛的队伍从大山深处钻了出来,并包围了重庆。一个月里,在完全没有道路的高山大河间走了六百多公里,携带着大量的军事装备,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最后,以雷霆之势冲向重庆,解决了为数不多的守军,日后这段传奇般的行军被当作长途奔袭的典范战例载入了各大军校的教材。
张作霖和汤玉麟入川的旅程也不轻松,在甘肃南部嘉陵江地区进入四川,先是占领了广元,然后按原计划要进入了剑阁古道,到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隘口,骑兵的优势根本就无从发挥出来。从广元经绵州到德阳,一路上小打小闹的战斗几乎天天都有,让这些爬山越岭苦不堪言的骑兵们在行军之余也算是有些事情可做,两个骑兵军走了一个多月,终于进入了四川盆地,八月十五日,张作霖到了成都城下。
两支骑兵绝大部分人都是北方或是内蒙的汉子,让成都的温度折磨得都不行了,一个个光着膀子汗流浃背。本来还有些军官要大家注意军容风纪,结果两个军长大骂“妈了个巴子地,人都要热死了,还管这些虚礼干啥?”于是六万多人又都成了土匪模样。战马这段时间也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一个个瘦骨嶙峋的,让战士们心疼得不得了。
张作霖和汤玉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主意来,张作霖吩咐一声,找人去城里通个消息,再不投降就开打了。没想到岑春煊硬是要得,很有骨气,就是不投降。没办法,打吧。老张拍拍自己的脑袋,吩咐一声:“都找凉快地方睡觉,太阳下山了再起来吃饭。”于是几万人马在城外的大树下、田野里支起了帐篷,是睡觉的帐篷,开始呼呼大睡。
岑春煊在城上看得眼睛有点发直,虽然你们人多点,可这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吧。想要出兵,又怕中了埋伏,只得吩咐严密监视,自己也下城去搂着自己新纳的小妾睡觉去了。晚上八时左右,太阳下山,热气散尽,张作霖吩咐赶紧吃饭,半小时后攻城。作为被列入第一批换装的部队,两个骑兵军手里的家伙除了训练还没开过荤呢,一听说要攻城,早早地就把机枪、迫击炮都拿出来架好,准备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