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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告诉我郎先生是不是在这里呀?他现在人在哪里啊?如果他在请让他出来说话,不就是一百万嘛,我们现在就可以一手交钱一收交货!”“圆先生”对我的摸根问底已经微微有些不耐烦了,直着舌头拍着那个皮包说道。
一百万?!我脑袋嗡得一声,我想起了那天与老树妖玩笑似的调侃,我没想到老树妖真的把消息放了出来,更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愿意出一百万来卖这枚金币!
一百万是什么概念?我和才子、老树妖三个人在温古斋里勤勤恳恳地经营了半年多,也不过一人分得万数块钱。
“实不相瞒,我就是您要找的人,我叫郎跃进!”我自我介绍着再次站起身向“圆先生”伸出了手。
“圆先生”一听说我就是他要找的人,不耐烦的表情立刻烟消云散,满脸堆上了笑容,圆眼睛、圆鼻子再次挤到了一起。
我们平时也常在一起互相逗乐扯淡,老树妖就那么一句话,谁也没往心里去,都以为说说就完,没想到就在这事发生了半个多月以后,刚刚进入夏天的一个午后。
才子正在里面的小屋里睡着午觉,店铺里也没什么客人,清闲的很,老树妖也不知道去哪遛弯去了,只剩下我自己在读着从贾教授那借来的宝贝书。
“请问,有位姓郎的先生是不是在这里做事呀?!”一口辗转反侧的港式普通话传进我的耳朵,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听到这种好象是舌头得了半身不遂似的说话的腔调我就很头疼,尤其是果然是香港同胞也就罢了,许多追求时髦的大陆的年轻小伙子、大姑娘本来能说一口噶蹦溜脆的普通话他不说,非得要支起舌头来学这种港似普通话,让我有些接受不了………….
我抬头向门口望去,一位四十岁上下,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分盖在那个圆得有些离谱的脑袋上,怎么看怎么像假发,微微笑着的脸庞上,圆圆的小眼睛、圆圆的大鼻头挤在了一起,矮胖的身材也算得上椭圆,上身穿着件白得耀眼的短袖衬衫,下身穿着条打着背带的灰色格子纱裤的男子正站在门口,一条短粗的胳膊下夹着个小皮包,中指上戴着一枚嵌着指甲盖大小祖母绿的黄金镏子…………
这主好象还真是位港胞!看这挺胸抬头的架势,该是个款爷儿!这大半年的生意做下来,对于察言观色、看人相钱的功夫我可是长进不小。
和他聊了一个多小时,我这才大致听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圆先生”并不姓圆,他姓林,叫林亚,香港人,世代经商,颇有家产,三年前,他爱上了一位美丽的女子,并且展开了疯狂追求,两年前,那女子终于答应了他的求婚,但有一个要求,那女孩有一枚造型奇特的金币,说是自己家族传下来的祖传至宝,而这金币原本是一对的,后来丢了一枚,要她嫁给林亚的唯一条件,是要求林亚帮她寻回那枚丢失的金币……….
林亚寻找了整整两年,毫无收获,而那个他所深爱的女子却十分坚持这个条件,正当林亚几乎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听到北京传来的消息,有人正在出售一枚清初特制的王型镂孔的金币,大喜过望的林亚重新燃起了希望,立刻赶到北京找了过来………..
当我把脖子上所戴的金币掏出来的时候,林亚的小眼睛立刻燃烧起熊熊火焰,那股炽热比初夏的午后太阳还要热得多……….
“郎先生,你可不可以把这枚金币卖给我?!一百万,我现在就拿给你!”林亚急切地说道,眼神里竟然流露出哀求的味道。
可是这人进门就说找我,我印象里可从不认识这么个人,他找我干吗?
“您快请进,这里的确有位姓郎的,不知道是不是您找的那位?!”我站起身来,微笑着把他让进了铺子里,请他坐下,倒上杯茶水问道。
“哦,是这样的啦,前段时间听说温古斋有位郎先生想要出售一枚清朝的金币,我很感兴趣,我想来看看是不是这个金币。”“圆先生”说着从腋下的小皮包里掏出张纸来,上面画着的正是我脖子上佩带着的金币图案,连大小都相同!
这张图上有着金币正反两面的图案,画得十分逼真,比贾教授那本行走密录里的图强了百倍。
“这个,先生哪里得到的消息?”我沉吟了一下问道,并没有急于表明自己的身份,我到很想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我拥有这枚金币的,而且他是从哪里得到这枚金币的画像,如果没有见过金币的人,一定不能画得如此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