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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耻辱!
同时也感到恐惧……老天竟然如此戏弄于他,他从来不相信神,现在他叹息造化弄人!
“大共工天纵英才,连洪水都屈服在您的脚下,却在这条小山沟里差点溺水,岂不可叹可笑……”只见一个灰衣人牵着一匹枣红马,嘴里叼着一根枯干的柳枝,满脸嘲弄的神色倚在一棵不远的树上望着他,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
“你……”共工盛怒之下疾步向前,一把揪住那人的胸襟,一用力就把他举过头顶,喝道:“如果不是你柳渊设谋害我,我共工何来今日之辱!”
“时间不对!方法不对!用人不对!所以根本不对……能怪我吗?”柳渊面无惧色,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呵呵”笑道。
叫他叔父的小女孩俨然脱胎换骨了,变成一位只可仰视不可亵渎的女神!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突然将心一横,“唿”地一声站了起来,他左手按锥,怒目相视,高声喝道:“我大共工为神农氏开疆拓土,镇守一方,又多次治理黄河水患,此心可昭日月,功劳有目共睹,你任姒虽贵为帝炎之母,却仍该称呼我共工一声叔父,你竟敢……”
“敢”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共工就已经跪倒在地……
一个月以来,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以为如果榆罔敢和他面对面交锋,也许倒下的会是榆罔。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榆罔他击倒他的手法和任姒一脉相承,即使和现在一样面对着面,事先同样一点先兆也没有,他根本看不到任姒举手投足!他惶恐地看着任姒,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任姒看着门外皑皑的白雪,呆呆地出了神,半晌才缓缓说道:“天气冷了,叔父身上衣裳也单薄了,任姒为榆罔缝制了几件冬衣,也许这个冬天他不会回来了,就送给叔父了。本来……本来先父的确留下了不少衣裳,大小也合适叔父,不过先父有言在先,东西只能留给榆罔,所以就不便转送叔父。叔父请自重……”
“何谓时间不对?!”共工怒道:“今日你如果不说出个道理,我宰了你祭祀天吴!”
“哈哈哈……”柳渊笑道:“我柳渊在大瑞暝麾下执掌神符,大共工想要杀我恐怕不易吧?”
共工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表情虽然难看,神情依然是不可一世的,他跨出门口的时候把守在门外的苍裕推了个趔趄,顺手一个耳光把一名侍女打翻在地……
他很愤怒,他听得出任姒话外之音,那就是帝哀一早已经属意榆罔,无论他大共工的功劳大到哪去,天下共主之位就是不准他染指。
十六、黑森林困兽雄心(2)
城外,他独自一人矗立在风雪之中。
雪花,漫天的雪花飘落在他的脸上,慢慢地融化成一滴滴孤傲的泪水从脸上慢慢地滑落,顺着脖子,泪水淋湿了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