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来:“拿走,拿开!我不要看。”金那同志吓得赶紧将滴血的麻雀藏到身后。书“谁叫你们打的?”毛泽东皱紧眉毛责问:“它们也是生命么。麻雀也是有生命的么!它们活得高高兴兴你们就忍心把它们都打死了?招你们了惹你们了?”屋几名同志无言以对。
“以后不许打,任何人不许打!”。
“是首长们先打的。”我悄悄解释,“后来大家才跟着打金“今后任何人不许打,什么首长不首长,告诉他们,我说的,任何人不许打!”书此后,那些疲于奔命的鸟雀又有了安定宁静的生活环境,得以自由歌唱翱翔,屋热热闹闹地繁衍子孙。到了1958年,毛泽东视察农村,老农诉苦说麻雀一起一落,粮食丢万担。有
专家也说麻雀是害鸟,不但偷粮,还糟遢更多粮食。毛泽东听后,紧锁双眉,说:“害虫,害虫!”他一向主张“要扫除一切害人虫”。于是,麻雀与老鼠之类为
伍,被列入“四害”之列,变成人人得以诛之的倒楣家伙。金后来,又有专家说,麻雀也吃毛毛虫,功过各半。于是,全国才停止了那场为丛驱雀的运动。书还有件事给人印象深。屋大约是1964年,毛泽东在中南海的春藕斋参加跳舞活动。休息时,他坐在沙发里吸烟。一名参加舞会的空军政治部文工团女团员走过来,坐到毛泽东身边,同毛泽东聊天。谈到文工团员的学习训练时,毛泽东关切地问:
书“那就快用。”“这是进口药,买不到,你病的时候我都没舍得用,不到万不屋得已……”“现在已经到了万不得已,请你马上给孩子注射!
朱医生将那支珍藏很久没舍得用的盘尼西林用给了生病的孩子。那时,抗生素
不像现在这么泛滥,所以很显特效。朱医生打过针,用水壶喂那孩子水。工夫不大,孩子忽然掀起眼皮,轻悠悠叫了一声:“娘……”金那妇女呆呆地睁着大眼,泪水小河一样哗哗往下流。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哭叫书着:“菩萨啊,救命的菩萨啊!”屋毛泽东面眼泪花迷离,转身吩咐朱医生:“你用后面那辆车送这母女回家吧。再观察一下,孩子没事了你再回来。”
后来,每当谈到那个孩子和流泪的母亲,毛泽东眼圈总要泛红:“也不知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把她带来治疗一段就好了……”他多次感慨:“农民缺医少药,
闹个病跑几十里看不上医生,要想个法子让医生到农村去。吃了农民种的粮就该为农民治病么!”金二怕血。书你会说:“瞎扯!毛泽东身经百战,指挥战役大大小小何止千百次?战场上哪屋次不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毛泽东的亲人和朋友牺牲有多少?那长长的名单证明毛泽东从未在敌人的凶残面前有丝毫恐惧和退缩。
“你们练功累不累?”金“累,挺昔的。”女团员眨眨眼,又说:“有时还会出事故呢。”:书“还会出事故?”毛泽东惊讶不解。屋“可不是吗,听说天津一家剧团里,演《哮天犬》的演员练跟斗,不小心摔下来,把脖子戳进去了,一直戳进。
“哎呀,”毛泽东脸孔抽缩着露出惨不忍睹的样子,头扭向一边,连连摆手:“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他喘息一口,定定神,好像要摆脱那悲剧似的,起
身匆匆走到一边。金乐曲再起时,他皱着眉头坐在那里,没有下场跳舞。书三怕喊饶命。屋毛泽东是农民的儿子,但他从不曾像寓言中的祖先那样将冻僵的毒蛇暖人心口窝。无论蒋介石或者其他政治军事上的敌人怎样喊饶命,毛泽东的回答总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然而,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又确实怕听人喊饶
命。
在陕北时,斗争生活最艰苦的年代,有名警卫战士受不住苦逃跑了,警卫战士逃跑不同于一般作战部队的逃兵,那是知道不少秘密的呀,泄露出去还得了?金警卫部队立即调动人马追捕,终于将那名逃兵捉住,捆了回来。同志们本来就书憎恨逃跑行为,何况为了追逃兵大家受了不少劳累担了不少的心,一肚子的火要发泄便不足为奇了。屋“揍那个龟儿子!
可是你别忘了,我是从某种意义上讲的。
进城后,毛泽东开始住在香山双清别墅。住在山上的还有不少中央首长,其中不乏儒将武将。这些将军们听惯了枪炮声,都是子弹堆儿里钻出来的人,一下子没金仗打了,耳边只剩下鸳歌燕舞,那是很不习惯,很不适应的。何况还有我们这些警卫人员,个个都是操枪射杀的惯手,几天不打枪真是手痒心痒全身痒。书不知是谁挑头开了第一枪,于是大家都找到了解痒的法子。香山有的是乌雀、屋打吧!砰砰叭叭的枪声便打破了香山豹宁静。说实话,那时还没有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世界上也没有那个什么绿色和平组织,世界大战结束不久,中国的解放战争还在南方猛烈进行,死几干人都不算啥,何况打几只鸟?
那天,毛泽东开会回来,我随他回到双清别墅。才下车,正有几名警卫干部打
了麻雀回来。他们枪法好,打了很多,拴成一串,兴高采烈地走过来。金毛泽东听到喧笑声,朝那边望了一眼,只是随便望了一眼,突然停住了脚。那几名警卫干部见到毛泽东,礼貌地停止喧哗,放慢脚步。书毛泽东眉梢抖动一下,渐渐皱拢,习惯地吮吮下唇,问:“你们拿的什么?”屋“打了几只家雀。“一个同志将那串麻雀举向毛泽东。我情清楚楚看到了沾满鸟羽的鲜血,甚至有一滴血被甩出来滴落到毛泽东脚下。
毛泽东面孔一抽,显出大不忍的悲戚神色,退了半步,突然以手遮脸,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