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思维教练]也在不知不觉地被带入了情境之中,说:“看上去挺像一个电脑程序——一个三进制逻辑。如果不知道同一支部另外两个人所领导的支部,安全性会更高一些。”但他更多的只是把这个当程序玩玩而已。
“虽然安全性会降低一些,但是一旦出现问题,修复的速度会很快。你想想,如果这种组织结构中一个人叛变,他能出卖几个人?”安妮问。
“6个人——他的头儿,两个同支部成员,还有子支部的三个。”
“7个,”安妮更正说:“他还出卖了他自己。这样就有三级中的七个环节被打破,怎么修复呢?”
“那还怎么修复啊,整个系统已经完全崩溃了。”[思维教练]回答说。
安妮说:“我是认真的。”
[思维教练]根本不相信网络上的这些,说:“你不用拉人头儿了。要想成事儿也不是这样的做法。千万不要毫无取舍,来者不拒。也不要试图说服别人接受你的观点。时机成熟,他自然会接受……如果不是这样,只能说明你错误估计了历史时机。例如《严厉的月亮》就是超级计算机‘迈克’得出了令人信服的结论:月球殖民地的资源只能再维持7年;《基地》则是坚信谢顿对银河帝国灭亡的预见,所以人们才会跟他们走。可是现实生活中谁会相信能预见各种社会潮流、预见这些潮流对决策者影响的‘心理史学’?而刺激基地不断成长茁壮的‘谢顿危机’,实际上就是取材于历史哲学家汤恩比(Arnold
Toynbee)的‘挑战与回应(challengeand
response)’理论。文明面对挑战,若能做出适当或有力的回应,则能突破而持续发展,否则文明终将崩溃。但是现在大多数中国人太麻木、太现实了、太顽固了。最重要的是主动的挑战,而非被动的回应。可是我们……不亲眼看到经济崩溃的那一天,谁也不死心,可等真的看到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为了让安妮死心,他又补充了一句:“关键是要有合理的组织,革命总是以密谋未开始,所以基础机构应该小巧,隐秘,同时又严密有序。靠招募群众是无法取得革命胜利的。每增加一个新成员,你就多了一分被出卖的风险。像你这样在互联网上乱拉人,是根本不行的。”[思维教练]急于脱身。
“对!这些人得有个法子能把消息上传到三级以上的上级支部。传给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知道传到哪儿。”
“不过,还有更好的法子。”[思维教练]的思维已经彻底投入了。
“真的?这可是很多革命理论家努力的成果。”安妮当然不相信。
[思维教练]解释说:“同样这些支部,排列成由四面体组成的开放型金字塔的结构。顶点汇合处就是不同支部联系的环节。每个成员都认识毗邻支部中的另一个成员——知道如何向他传递消息。除此之外,他不必了解其他任何内容。
这方面安妮早有设想,她现在也觉得刚才的话有些唐突了。不过话既然说到了这里,不妨继续看看[思维教练]对组织工作的意见。于是顺着说:“麻烦就在于它会从内部腐烂。人数只要上了四个,其中之一便极有可能是个间谍,被出卖的危险总是无时不在的。当然,也需要单纯承担教育群众任务的组织,但它必须是独立的。宣传机构也不应该是基础机构的一部分。至于基础机构,要尽可能地降低叛徒所能带来的危害,建立支部就是方案之一,就目前来看,这一方案还是最好的。你说呢?”
“是的。”[思维教练]应付着。
安妮不死心地继续说着:“有关支部构成的最佳人数,已有大量理论探讨过了,历史的经验已经证明,三人一组是最佳组合。一旦多于三人,连吃饭这样的问题都会产生分歧,至于采取行动就更难达成一致了。”
“从三个人开始,其中一个人会成为主席。我们不会投票:因为选择谁应该是明显的——不然只能说明我们还不是合适的搭档。我们会知道下级三个支部的九名成员……但是他们中的每一个人却只能知道我们当中的一个人。”不知不觉中,安妮已经在使用“我们”这个词了。
“下一级支部可以通过两种不同的方式建立联系:这位二级支部的战友除了知道他的支部领导外,还知道同一级支部的另外两名成员。以及在他领导下的子支部的三名成员。另外,他可以知道统一支部另外两个人所领导的两个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