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妈的，”高疤把桌子一拍站起来，“势利眼！”

跑堂赶紧过来，笑着说：

“同志，包涵一点儿。赶的时候不巧，今天鬼子出动，高团长指挥的又糟糕，这街上受了大害，油也叫鬼子们吃了，盐也叫汉奸们给抢走了。滋味儿全不对吧？”

“我问你，”高疤小声说，“你们这里有那个地方没有？”

“什么地方？”跑堂的睁大眼睛问。

“和我吵嘴。”高疤接过来说，“你的女儿多大岁数了啊？”

“十八岁了。”大娘说。

“该寻个婆家了。”高疤笑着说，“穿红挂绿了，船舱里还养的住她吗？”

“女大不中留，”大娘说，“女儿是娘的挂心钩。同志，你多打胜仗吧，把日本打走了，地面太平了，顶马花轿，铜鼓喜炮，热热闹闹的，我把她送出门子去！”

“这个模样儿，该给她寻个带兵的官长??”高疤说。

“解闷儿的地方。”高疤说。

“没有。”跑堂的说：“鬼子刚走，救火的救火，埋人的埋人，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解闷儿的地方？”

“我问你有暗门子没有？”高疤说。

“没有，没有。”跑堂的连忙摆手，“早先，河边上倒是有这等人家，自从成了八路军的地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改造的改造，不学好的就跑到敌人那里去了。同志，你是一个革命军人，怎么打听起这些肮脏事情来？”

“对，给她寻个打日本有功的人！”大娘说。

女孩子过来把她的母亲一推。狠狠的把小窗户关上了。高疤听见母女两个在船舱里吵起来。

“你老瞎了眼，”女孩子说，“你和他唠叨什么？”

“人家不是一个八路？”母亲说。

“一个吃败仗的家伙！”女孩子啐了一声，“要不是人家高庆山支队长过来，我们连今晚上的饭也吃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