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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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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欢迎词,没有寒暄,没有热情的笑脸。甚至,海曼司上校那肥胖高大的身躯都没有离开他那把被他身上的脂肪塞得快要破裂的全舱室唯一的一把高脚高靠背的椅子。那是航空母舰上权威的象征。

我没有理他,挺直我的腰杆,双腿轻轻叉开,两手背负到身后,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海曼司的眼睛,直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比我高出两头的伍凯学着我的样子站在我的身后,象一堵墙似的。

我的眼睛生来就不大。可是,从小到大,几乎所有见过我的人都会说,我的眼睛长的太吓人。这种吓人,不是由于我的眼睛有什么奇异的生理特征,而是打小从里面射出来的眼神就有人说他糁人。我的士兵们更是私下里议论说:“不怕艇长熊,就怕艇长瞪。”也算是对我眼神的一种注解。

几乎没有人知道,我爱瞪眼睛的毛病是跟我姥爷学的。

在我小时候,我姥爷打我的次数最多。

自从我姥爷发现三岁的我能认字之后,我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就此结束。

所有来找我的胡同里的玩伴儿全被我姥爷给赶了出去。我每天的日程更被他安排的满满登登:早上,我姥爷上班前要教我几个生字,留下一段背诵的《三字经》课文,这大概是我整个上午的功课。到了午饭时候,回家的姥爷就要再布置下午的生字和课文。到了晚饭后,就要考问全天的功课了。一般来说,前期的生字大体和《三字经》的课文相对应,后期就完全不同了,背诵的内容也改为唐诗宋词。后来,姥爷还剪了许多三寸见方的纸片,在上面写上生字,让我一个一个地来认,大概是怕我只能在课本中连蒙带猜地蒙混过关。

我小时候很少由于和别的小朋友打架而受到惩罚。因为我很难见到别的小朋友,几乎象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建闺房里的小姐。姥爷说这是要“圈一圈”我的“野性子”。

印象中,我童年唯一的游戏似乎就是姥爷与我之间的猜字游戏。不过,姥爷永远是谜面制作者、裁判和考官,我永远是参赛选手。游戏大多在掌灯时分开始,游戏地点是姥爷的堂屋,游戏工具是一个小方盒子和一个帽筒子。小方盒子是木头做的,里面放着生字。帽筒子是件青花瓷器,里面放我认过的熟字。姥爷坐在堂屋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我搬一个高凳子坐他对面。姥爷面前放着小方盒子,不停地从里面变戏法一样掏着汉字让我认,我面前放着青花瓷器,不断地从姥爷手中接过汉字识认,姥爷一点头,就迅速将那写着汉字的纸片扔进青花瓷器里去。

我挨打的情况,多为认不出小方盒子里生字的时候。这时,姥爷就要让我伸出手来,用他那终年不离手的缎子面大黑扇子来打。如果我连青花瓷器里的熟字也给忘了,惩罚就要升级:我要跪到堂屋中央面对北墙上的毛主席像忏悔。我姥爷家堂屋的中堂原来是幅下山猛虎的丹青,文革开始后就变成了年轻的毛泽东青衫雨伞下湘潭的画像。

我姥爷一般宣布的罚跪时间为一个小时以上,但似乎没有一次达到这个期限。因为每次姥姥都要出面干涉。大概在我罚跪十几分钟后,姥姥就会从里屋出来,一面大声责骂着我的不是,一面向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姥爷求情。这时姥爷就会再把被我遗忘的汉字拿来考问,我的记忆力一般会迅速提高,罚跪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妈家里的人,包括我姥姥,全都挨过我姥爷手中缎子面大黑扇子的打。一家人对那把缎子面大黑扇子敬畏有加。之所以还有敬,是因为缎子面大黑扇子还有其他用处。

我姥爷旧社会是县城“瞪眼会”的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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