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听完费长青说完的话,保禄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觉得自己太冤了。凯尔特人野蛮无知,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虽然他们归信了基督教,这让罗马教廷自豪了上百年,但是罗马教廷从来就没有把他们正眼看待过。现在他们无知地冲撞了大秦,拍拍屁股,把一堆的麻烦留给教廷,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而且这些野蛮人从来就没有给教会贡献过什么,更没捐献过什么钱财,只是捞了个便宜的十字划一划。现在却要教廷来顶这个缸,这也太委屈罗马教廷了。
保禄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连连说道:“费先生,这些凯尔特人野蛮的行径和我们罗马教廷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同北海离岛上的教会也没有任何关系,这完全是凯尔特人自己的行为。”
费长青眯着眼睛,盯着面前的这两位罗马教廷最有权势的两个人看了半天,最后说道:“你们放心,大秦还有头脑清醒的人,知道不能轻易同基督世界开战,而且我们国王陛下也是慎重起见的态度。”这时,费长青压低声音,靠近保禄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说道:“按照我们大秦的规矩,如果真要跟你们基督教开打,就不会派我们来了。哈哈!”
看着费长青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保禄一世不由一阵恶心,这个一口一个“我们大秦”的家伙,在十几年前还是神的福音的传播者,现在呢,不但背弃了神的恩眷,还加入了异教,帮助异教徒来凌辱代表神的教廷。
普多米勒大主教可没那么多想法,这种人自己在君士坦丁堡看的多了。现在在北方大秦新教的渗透和侵入下,君士坦丁堡教会对拜占庭的精神和思想控制能力越来越弱了。在拜占庭,能掌握艺术和知识文明的人,除了贵族就是教士了(只有这些人才有可能接触到知识,学习文明),先不说那些贵族们,早已经被新教的那些东西迷惑了心,虽然还不敢公开背弃主,但是他们对主就没那么虔诚了。最可气的是那些教士,这些从小被教会收养长大,传授知识的人,往往被新教传教士的那一套搞得晕头转向,最后竟然有些教士会脱下神的衣袍,偷偷地跑到北方去了。
教皇保禄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不由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掉到了冰窟里一样,浑身都凉透了。尤其是普多米勒大主教,他不仅见识大秦的军威,而且以前在罗马城他作为前任扎加利教皇的一位随从,知道李嗣业是如何“轻松”地到达罗马城,如何耀武扬威地在罗马城里举行阅兵式。他明白如果大秦发了狠,同西方基督世界大打一场的话,那么实力最小,就靠一张脸在混的罗马教廷肯定第一个完蛋。
保禄一世也是内心一阵冰凉。自己为了罗马教皇国,简直就操碎了心。当普多米勒大主教从建昌带来了大秦的承诺,答应给罗马教皇国扩张领地,保证它的利益,这让保禄一世激动万分。要知道现在在整个欧洲最横的是大秦,它既然发话了,那么自己理想中的教皇国就可以说很快就会成事实了。
可当自己还沉侵在喜悦中时,却听到了高晨这句冰冷冷的“战争!”,这怎么不让他从头凉到脚了呢?
等保禄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回过神来,准备向高晨问个清楚,但是看到费长青在那里只眨眼睛,当即知趣地闭上嘴,目送高晨昂然走出大厅。
保禄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马上围住费长青,向他打听详细的情况。
现在普多米勒大主教在思考的是,大秦到底想从中获取什么好处。按照大秦的实力,怎么可能在那些原始的凯尔特人手里吃这么大的亏呢?看来大秦的目的不在这些凯尔特人身上,而是看上了这个大不列颠岛的北部了。这些远离欧洲大陆的凯尔特人和盎格鲁—撒克逊人,都是些野蛮人,他们虽然信奉了基督教,但是他们信奉和服从的是艾尔兰教会,同罗马教廷没有太多的联系。
想到艾尔兰教会,普多米勒大主教就觉得一阵堵心,他们真是罗马教廷心中的一根刺。名义上艾尔兰教会是附属于罗马教廷之下的,而且罗马教廷也派了一些教士去担任主教等职位,但是他们凭借远离大海的离岛地理环境,丝毫没有一点顺从罗马教廷的意思。
费长青在那里只叹气,一口接着一口,好像他是世界上最忧愁,最沮丧,最烦恼的人。保禄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围着费长青,就像是两只饿极了的老鼠看到了一个鸡蛋,却不知怎么下嘴。
终于在费长青的气叹得差不多了,开始讲述高晨冷脸宣战的原因。
“在去年,北海离岛北部的凯尔特人渔民无故打伤我大秦渔民,损毁我大秦渔船。这种恶性事件在去年一连发生数起。消息传到我大秦国内,上至我大秦国王陛下,下至平民百姓,无不愤慨万分!”
保禄一世和普多米勒大主教不由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大秦人一向心高气傲,而且国力军力强大,自己不去欺负别人都已经很委屈了,岂能吃这种大亏,所以愤慨是正常的。
“丢了面子的大秦海军大发舰船数百艘,随同大秦陆军数千余人,登上了北海离岛,准备找凯尔特人报仇雪恨。结果上了岸一看,却发现这些凯尔特人都是以部落为组织的荒蛮之人,大军一到,顿时跑了干干净净,让大秦海军和陆军一下子扑了个空,报仇雪恨的事就这样落了空。消息传回大秦国内,大家都在为没了报仇目标而苦恼,最后有人说,这些凯尔特人是信奉基督教的,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于是要求大秦向基督教宣战。这种说法很快得到了军队和政府中少壮派的支持,而且支持这种说法的大秦民众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