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千岁,末将一片忠心,为的是早日兵下长安,至于渡河与否,自有千岁做主,何必无端生疑。”皇甫诞已觉寒心,“此后末将不再进言就是。”
杨谅鉴于无凭无据,且正用人之际,也不好处罚皇甫诞,可他一时也没了主张,便求计于元礼,“元将军,你看我军当进当退还是就地扎营呢?”
元礼未及答话,南岸腾起冲天的黄尘,那黄龙般的尘雾,挟带着风势铺天盖地滚滚而来。房屋、道路、树木全被笼罩,弥漫了大半个天空。风尘稍落,杨素的帅旗现出上端,遍地马军,如风暴扑向渡口。那气势,似乎要把整个黄河都吞掉。
元礼故作失色:“哎呀!不好,杨广大军就要杀过黄河了。”
杨谅已自惊慌:“元将军,这便如何是好?”
元礼的用意是延缓叛军渡河,不假思索地说:“情况很不正常,若无敌军埋伏,为何不见商贾行人?愚意以为,千岁论断有理。”
杨谅更觉得意:“我早说过,敌人必有埋伏,以致路断人绝。”
皇甫诞此刻也觉二人之言有理,但他仍另有见解:“千岁、元将军,难道只因担心有埋伏便不渡河?如此我们何时方能攻取长安?”
“皇甫将军,我们总不能明知是口袋,偏偏往里钻吧?”元礼反驳。
皇甫诞又作假设:“若是敌潼关守备知我军到达,下令禁绝渡口通行,而致南岸不见行人,我等误认为埋伏,岂不坐失渡河良机。”
“幸亏千岁英明未曾渡河,否则势必全军覆没。”元礼赞后又说,“为今之计,当避敌锋,确保实力,不如暂时退回太原。”
“可是,万一你的假设错误,敌人真有伏兵,我们岂不是去送死吗?”元礼又加反驳。
杨谅倾向很明显:“元将军之言有理,皇甫将军可敢担保无埋伏?”
“这……”皇甫诞迟疑一下,“末将不敢。”
“着哇,既如此,你为何一再主张渡河?”元礼有意挑起杨谅疑心,“皇甫将军该不是杨广的奸细吧?”
“你?”杨谅果然中计,半是怀疑半是凶狠的目光直逼皇甫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