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看见你在我凶狠的逼迫下,脸色苍白的后退。我想:如果你这时候要离开,还来得及,因为你只是恶心我的头,我脑袋以下黑色的部分还没有给你看见。
四,
为了继续勾住剩下还留着看我小说的读者,我发誓在后面的文字中要告诉你们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东西,假如我做不到,我就在文字的结尾告诉你关于我的不屑一顾的四个字。同时,如果你够细心的话,你会发现我文字的第一节,有一个漏洞我没有讲。
对的。按常理来推论,知道我要写这篇文字的,应该是四个人,而不是我、她、她三个。那是因为我始终没有告诉她,这个文字也是为她写的。没有告诉她,是因为我不再告诉她我的故事了。
因为我不再告诉她我的故事了,我失声痛哭了一晚上。第二天白天我又边哭边想了一天。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我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我找不到白天了。
也许我会带着您,不用“您”字了吧,我别扭。经过上段文字的挑选,我准备把你视为我的小说知己,也许我会带着你欣赏我看见过的风景,同时你可以随时脱离这个我刻意挑选的队伍。也许我会带你看见浑厚壮丽宽容的风景,他们是山一类的柱石一类的灵魂,他们永生不倒,永远能抵御来自四面八方的风雨侵蚀;也许路边我们还可以看见普通的狮虎或者小鹿白兔,无论他们怎样张牙舞爪或者纤弱美丽,他们都是普通的,因为他们逃脱不了生死存亡,正如我们;也许我会带着你们行走在黑暗的刀锋之上,让你们看见破碎、绝望、鲜血、器官和一点岸火倔强的舞蹈,而光明脆弱到始终只能停留在你的眼眸里或者一些意象上;也许我会发现你的脚底和我一样,为刀锋割裂,鲜血淋溢,我会转而踏上刀背。这牵强的宽厚或许暂时可以疗伤,使我们得以继续航程。不过刀背的日子始终难以长久,在刀背走尽刀锋再次重现的时候,我就会逃离。我象跳水运动员一样,轻快跃起,几秒钟内融入黑暗,消失得无踪无影。
我丢下你们不管,是因为我说过我破而不立。用哲学的观点来看,不破不立是存在的,破而不立就没有长远的可能了。那么,你们自己立。
三,
我能鱼一样溶入黑暗,或者说我能鱼一样的游走在深海般的黑暗里,因为我是黑暗祝融王。我属于黑夜,你来看,我拔开自己,这是我的器官,它们都能适应黑暗:这是我的头,这是颅叶,这是神经,这是浆液,这是脑垂体,这是脑骨。当然这些器官组织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些零件合体后产生的能量。我把它叫思想。我也递给你看,你可要接拿好。可是你能看见么?这是创造,这是物欲和性欲,这是狂暴,这是羞怯,这是懒惰的睡眠,这是执着,这是破碎过去和破碎将来的痕迹,我叫它记忆。
那么这是什么?这个象在燃烧的东西。你问。
我找不到属于我的白天,我委身于黑夜,我属于黑暗了。
黑暗就象我的梦境一样,浩瀚广袤无边无垠,能够照亮它的只有光明。这句话就象某些自以为是的哲学命题一样,属于白开水,属于高深的语言垃圾。
这不是东西,我狂暴的夺过我的思想,它叫爱。
它不象个东西吗?你奇怪的问。它象个东西吗?我狂暴的凶狠的反问。
我哗的打开我的脑袋,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他们是杂乱的字符,是蠕虫,是液体,是石块,是棍子,是交配,是豆腐,是眼泪,是红色,是白色,是网络,是虚伪,是扣子,是真实,是所有的东西,就是不是爱。
我踩上一只脚,把那些杂碎都扫进我的脑袋里。
看见了吗?它燃烧了,它是爱,所以它不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