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哪里的话,我能理解智王的苦衷!”宋窗雨憨厚一笑。
“本王早就说嘛,勇王定会旗开得胜,果然如此!”王士贵恬不知耻,“勇王千岁,你部伤亡惨重,暂且就地整顿一下吧,后面的事就全交给本王好了!”转身看见马鸣风,“马将军也在此,失敬失敬!”
“千岁!?”石宗山哀求道。
“你要违我军令吗?”王士贵寒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
“嗨!”石宗山急得双手紧握,不断捶打自己的前胸,却有无可奈何,眼巴巴地向阵中望去。这时阵中情况突变,白色幕帐一瞬间全部降下,露出里面庐山真面目:竟都是一丈见方的铜车!铜车四周包裹着二寸厚的铜皮,表面插有无数把锋利的尖刀,在阳光映照下闪着点点寒光!车内有人推动,正从四面八方向被围在当中的宋窗雨所部冲去。石宗山不忍再看,低下头去,心中焦急、自责,虎目瞪裂,牙齿咬得咯咯响,不敢骂王士贵见死不救、不仁不义,却破口铁冠道人。
再说“勇王”宋窗雨正在前进,突然鼓声大作,四周白幕帐齐刷刷降下,遍插尖刀的铜车如一排排刺猬般把众人围了个密不透风。这种铜车可比刺猬厉害多了,不但表面插有尖刀,里面还装有强弓劲弩,既可远攻,又可近搏,每辆车里面都有三十个人推动和操作,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宋窗雨从未见过此物,不知是什么东西,但一看便知此物肯定厉害非常,命令大家小心。
这时,铜车开始发动进攻,排排劲弩不断射出,天水军士兵纷纷中箭倒地,哀嚎遍野。宋窗雨赶紧下令反击,却是无济于事,铜车厚厚的装甲如同铜墙铁壁般把里面的官军士兵护了个严严实实,天水军射出的箭根本就不可能穿透两寸厚的铜板!同时,厚厚的铜车也把天水军困了起来,冲也冲不出去,有躲过重重箭雨冲到铜车跟前的天水军将领,被铜车连人带马搅成肉酱!宋窗雨看着这些随自己一同举事、同生共死多年的弟兄一个个倒下,心都在滴血,却又无可奈何,空有一身武艺派不上用场。铜车不断逼近,包围圈越来越小,眼看天水军便要全军覆没。正在此时,忽然阵内敌军后方一阵大乱,靠近阵内方向有一辆铜车翻了个底朝天!铜车阵被撕开一个口子,一匹白马冲了进来,马上一员小将,白盔白甲,生的俊美异常,手中一杆鸭卵粗细的丈八裂马枪,枪头刺向另一辆铜车底部,双臂一较力,一记海底捞月,又一辆铜车连人带车翻了个底朝天,来人又接连挑翻十几辆铜车,彻底撕开铜车阵,这才进入阵内来见宋窗雨。
来到不是别人,正是南门阵中迷失了方向的小将军马鸣风,他骑着马在阵中乱闯,却始终找不见自己的父亲。忽然听到这边喊杀连天,便催马过来观看,他在一处山坡上把这边的情形看了个通透,见宋窗雨被困在铜车阵,王士贵却按兵不动。事情紧急,无暇多想,马鸣风纵马冲下山坡,来到铜车阵前,面对这个浑身长刺的“怪物”,不知从何救起。小将军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情急之下忽见每一辆铜车底下都留有一道缝隙,便把枪头刺入车底,想把铜车挑开冲进去,不想一辆重达两千多斤的铜车竟被他挑了起来,小将军大喜,故伎重施,又连挑十几辆铜车,这才杀入阵中,却也是两臂酸麻,“勇王千岁,快随我杀出去!”宋窗雨见状大喜,率队杀出重围展开反攻。来到铜车前,宋窗雨照着马鸣风的做法依葫芦画瓢把刀头伸入车底,也想把铜车挑翻,却只是移动了两下,又连试两次都未成功,这才罢手,“小将军真乃神人也,吾愿拜你为师!”宋窗雨便要下马给马鸣风行礼,马鸣风赶紧拦住:“都言勇王嗜武如命,初时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方知此言不虚,战场之上竟还有心思拜师学艺!”宋窗雨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还身处战场之上,正领兵杀敌,老脸一红,“此事以后再说,咱们先去杀敌!”
“智王”王士贵见形势骤然逆转,战势对自己有利,连忙下令全军出击,石宗山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有利战局向义军方面全面倾倒,官军的铜车阵已起不到多少作用,跑又跑不了,只有等着挨宰的份,天水军将士杀红了眼,把铜车掀翻,揪出里面的官军乱刃分尸。
石宗山杀到宋窗雨跟前,红着脸道:“哥哥,小弟救驾来迟了!”
“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哥哥不怪你!”宋窗雨不以为意。
这时王士贵也来到宋窗雨跟前,满脸含笑:“勇王千岁,受惊了,你不会埋怨本王心恨吧,本王也是迫不得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