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余波
冯胜“嗤”的一声笑出来:“理由?只要你死了,什么理由没有?再说,你是圣人吗?圣人也不是没有人指责,何况你我。”
“那么大帅,我们该怎么做呢?”蓝玉接口问道。
“怎么做?现在兵权都在皇上手里,我们没有一丝兵权,能调动的就是府里的亲兵了。这点兵,说以卵击石都高估我们自己了。”冯胜谈了一口气说。
“你们?”蓝玉不由得语塞,本来他想和两位国公谈谈自己的打算,但是改变了注意,凭这两个废柴,怎么能比得上他。不过通过他们的口风,可以知道真到了那一天,他们不会站在朱元璋一边对付自己,这就够了。
“哎,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傅友德问道。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冯胜在后堂的偏厅的厢房里坐着,“吱嘎”一声,房门推开,傅友德和蓝玉先后走进来,在桌案后面坐下。大家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蓝玉说:“大帅,有必要搞成这样子吗?跟做贼似的。”
冯胜说:“锦衣卫无孔不入,我府上也未必没有锦衣卫的探子。今天找两位兄弟来,就是想说点事情。”
“大帅请说。”
“你们说,皇上、皇太孙搞这个推演,是什么意思啊?”
“我没有办法,你们呢?”冯胜说道。
“我也没有。”蓝玉沉默了一下说道。他没有看到的是,冯胜和傅友德迅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又过了一会儿,大家慢慢没什么话说了,就回到各自的房间,每个人的房间都有一个沉睡的美人,她们进屋之后,都轻易被三位大将军制服。现在商量完事情了,看到美人,不由得扑上去一番云雨,快天黑了,才各自离去。
徐辉祖和常升的府邸毗邻,所以两个人一起回去,虽然他们都很累,但是都很兴奋,就一起到魏国公府,两个人先沐浴了一番,让下人准备了一些小菜,两个人在偏厅小斟小酌一番。
吃了一会儿,常升毕竟年轻一些,忍不住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徐大哥,我今天很兴奋,太孙殿下真的让我吃惊,我印象里殿下像个书生,但是没想到竟然对军事这么有见解,虽然没什么实战经验,但是他的兵棋推演方法真的很不错,如果将战争的各个方面进行全面的评估,那么我们军人就可以有自己的话语权,而不是被文官压着。”
两个人都沉默了,朱元璋是什么意思啊,这个问题很难猜,也很容易猜。朱元璋这些年一直在收回老将的兵权,逐步交给他的儿子。如今皇太孙又要搞兵棋推演,让他们不由得想起宋朝的将由中御。对于这些老将来说,指挥战事由朝中的文臣妇人进行推演,然后发给前线作为阵图,是很可笑的。现在皇太孙找了几个小毛孩子就推演了岭北决战,虽然看起来头头是道,但是老将还是不相信能这么打仗。
但这个不重要,自己也带不了几年兵了,大明朝是朱家的,和他们也没关系,但是他们只是担心自己的未来和家族,自己百战克敌、出生入死得来的荣华富贵不能就这么失去了。他们都有一些不法甚至跋扈之事,朱元璋执法严苛,对于自己这些功臣因为一点小错就横加惩罚,因为一件小事赐死的公候很多。如德庆候廖永忠因为僭用龙凤诸不法事而赐死,永嘉侯朱亮祖和其长子朱暹因为冤杀番禹县令道同而被鞭杀,还要前段时间江夏候周德兴以帏薄不修(似乎是儿子周骥和宫人**)被杀。说实在话,大家都有些害怕。
“看皇上的态度,似乎对皇太孙很满意,在诸王之后,皇太孙也知兵,那我们是不是多余了呢?”蓝玉说道。
“咕咚咕咚”,傅友德喝了满满一樽酒,“砰”的一下放在桌子上:“老子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现在却在京城里困得整日生不如死,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家里老死,为什么要出来造反呢。”
“你说,皇上要用什么理由杀我们呢?”傅友德叹了一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