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我不止一次次的在呓语着,重温着半个世纪前的壮烈,也不止一次的寻找、在行走,我觉得肉身被剥的一丝不挂。
我还年轻,尽管心历太多早衰先老,但我毕竟年轻,我的蕴藏,抵不住这苛刻的要求。忽然,我很绝望,望着这个是我“爷爷”的老僧,我甚至委屈无泪,我想把历史撕碎,但我又无能为力。
老僧无法蒙住历史,我也无法弥补,他沉默中一一接收又一一放弃,我不知道他能否应允,再看父亲一脸虔诚,只好潜默。
老僧忽然伸出枯瘦的手抚摸了我的头,沉重地开口了。
你怎么不问?你可以问。只此一壶煮开的水,你该开口问个清楚才是。
鲜红的滴着血。
那鲜红的汁液,那紫色的底蕴,浓烈的……
1938年的春天。
我走进那个古战场,像梦中的雾一样被风吹着。我虽然咀嚼过了心底重重吃惊的滋味,半个世纪后被驱赶到没有草根泥壤的起点,虽然周身四望只有悲壮的云雾,但我还是发出心中的怒吼!
我一直在一个恶梦中,中华民族也在一个恶梦中。1989年国家动乱期间,我站在南京长江大桥,看着滔滔的江水,那半个世纪前的浩劫,我就想哭,可是一个日本旅游团乘着江轮顺流而下,其中一位叽哩哇啦握着战刀,挂着望远镜在照像。
我浑身出了一身汗,还是没有开口。
父亲忽然转身走了出去,庙让山峰遮住了,我忽然发觉前面没有路,父亲从此患上了一种什么疾病,开始吃药……病病疼疼的延续到1993年7月忽热转身的离开了阳光灿烂的世界,对于失去父亲的那个雨季里,我的记忆重新启开,在那天下故乡黄土热的日子,我忽然明白父亲临走之前,为什么念叨我,给我说什么话?
此时我忍不住从桥上往下吐了一口浓痰,一个汉奸一样的导游骂我:“长眼睛没有?这是贵宾船,不要失了国格……”两三个日本游客乘机用日语兴风助浪,做着下流的动作。当我明白是污辱我时,很想不讲社会公德、文明礼貌,拉下裤子冲着这些狗杂种撒一泡尿。因为当时代表文学社参观完南京大屠杀事件,情绪很坏,面对长江,面对我们国家的动乱,像屈原一样差点跳进长江。那时我十九岁,无法抗拒这种观念,我恨透了侵华日军,日本鬼子,这些狗杂种,禽兽不如的东西,给我们民族带来了沉重的灾难!
我回天无术,欲哭无泪,在雨花台,中华门、燕子矶、中山陵经过风雨飘曳的感性认识,只能无力的鞠躬给这些冤死的灵魂致哀凭吊,并发誓有朝一日我自振兴民族时,长饮帝国列强血,食肉日本鬼子心,以解我民族之耻辱,国家之仇很!以慰半个世纪前浴血奋战,争取中华民族独立解放的革命先烈们的亡魂!
在那风云变幻的1989年,我文学社的一个女孩,收到她侨居日本做了经济顾问爸爸的来信,让我看了此信,气得我很很地把信撕了,女孩想用一些眼泪感化一些学生,却没有人来同情她,我说中国怎么又多了一个汉奸败类!
冰清玉洁的女孩就自杀了,我好伤心啊!我的女孩被她爸爸出卖了,女孩被日本鬼子把心灵奸污了,我的妹妹,你离开我们的青春花季好匆忙啊!
我脆在女孩灵前牙齿咬得格格响,说:“有朝一日为你报仇雪恨,铲除一批汉奸或汉奸混血儿,向军国主义开战,赔偿中国百年耻辱的损失,还我民族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