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见攻势受挫,介川却一脸的不快。撇起嘴直嚷嚷道:“原是射他心窝,怎么却反射到他脚踝了?”他还记着自己和天灏二人在地洞中被恶狼追撵的情景。
天灏笑道:“或许是你慢了半拍吧,否则,此刻他已经一命呜呼了!哎,介川,你身上这些绳子从哪里弄来的?”霍然,想起介川刚才半天不见人影,这会儿出来却背了一圈花花绿绿的绳子来,不禁问道。
“嘿嘿,天灏君,一会就有用了。”介川故意卖个关子。
天灏指着寨墙尽头处的深涧问道:“你不会让我们从这个地方溜下去吧?”正问着,一声呼啸骤响,只见一团火焰从数十米的地方腾空而起,带着耀眼的光芒,瞬间从天而降!喀嚓一声,准确地砸在寨墙上,顿时一片火海!
原来,就在天灏与介川对话的这个当儿,匪首见两次攻打不下,还伤亡了一些手下,连最得力的二当家也被人暗中偷放冷箭,甚怒之下,决定改用火攻!不过就是烧毁一段寨子而已!于是,贼兵推出事先准备好的投石机,点燃投掷物,随着匪首一声令下,数枚火团直响天灏他们据守的寨墙呼啸而去,砰砰砰,寨墙先后被一一击中,刹那间,已是一片火海。
就在天灏和木老六二人藏在城垛后面,躲避纷纷乱射的箭矢的时候,两边贼兵已经趁机到了寨墙下,开始架设云梯分几处准备登寨墙。情势危机!天灏一声喝令:“老六,上!”率先跃出,用力一拉悬在空中的擂木炮石网活扣,豁啦一声,擂木炮石如天塌地陷一般,一齐砸下,只打得各贼兵头破血流,骨碎筋断,不能前进。与此同时,木老六一连拉了三四处擂木炮石网,那些正攀爬了一半的贼兵,眼见擂木炮石呼啸着从天而降,立时傻了眼,也顾不得三丈多高的寨墙,纷纷往地面上跳,稍慢一点的,当即血肉横飞,哭爹叫娘,一片惨号。而先头跳在地上的贼兵即使躲过擂木炮石,也是非死即伤!
第一波攻势,两边合起来的贼兵少说也有几十百把人。但天灏木老六虽说只有二人,且各负责对付一边,但这寨墙却离地三丈多高,一边靠着云崖,一边是尽头,尽头下便是峭壁深涧。当初匪首设计这种寨墙的时候,是做了颇费了一番心思。从地面有一根独梯可上来,但也是碗口粗的独木。独木上之下而上砍了许多豁口,算是台阶。平常拾级而上,如踩钢绳,也得小心翼翼。由于土匪之间也有互相猜疑、内讧的时候,因此,这道寨墙便是匪首退可守、攻可据的绝好地方!而且,在进了寨子第一道栅栏后,如果一旦发生变故,现在天灏他们所据守的这道正对着寨门的寨墙,便是第二道防线!并且在寨墙上早就布置好了擂木炮石和各种武器。没想到,现在却被天灏等所用上!因此人手虽少,只要不采用火攻,一时三刻尚能抵挡得住!这也是寨墙一时没有被攻破的原因之一!
攻击暂时受阻,贼兵往后退了一段距离。虽气势凶凶,喊声震天介响,却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站在后面的匪首连搠两个连滚带爬往回逃窜的贼兵,惨号哀叫中厉声呵斥道:“临阵畏缩者,杀无赦!”手中沾满鲜血的长槊兀自滴血。
“还犹豫什么!?给我上!”此刻二当家提起斩马刀,从人墙后冲出,刀指木老六,暴喝道:“下药的小人,自以为得逞?待我捉住尔时,定要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说罢,飞马赶到,眼看已接近寨墙,蓦地腰身一拧,凌空飞跃,如鹰鹞一般直扑寨墙。
“凭你!?”天灏冷哼一声,衣袂飘飘。身影一闪,向悬在空中的擂木炮石奋力一击,忽然,罗网迸裂,擂木炮石四散开来,饶是二当家本事再高,也无法及时避开这上千斤的重物砸来!好个二当家,拼命似地,不躲反上,手中的斩马刀随身形晃动,一片白色光晕中,已劈断了无数砸来的擂木。眨眼间,欺身落到寨墙上。
“来得好!”天灏一声冷喝,发力向散落一地的刀枪踢去。嗖嗖嗖,地上刀枪如乱矢飞也似地,竟自朝二当家疾射而去。其时二当家刚踏在寨墙垛子上,身形未定,天灏踢来的刀枪已然接二连三,迅疾飞来。不仅如此,一旁的木老六双手持刀向他斫来。面对二人,二当家自恃人多示众,本想单打独斗,借此拖住敌人,好让一班兄弟趁势攻城拔寨。不料,天灏和木老六早就抱定共同进退的念头,分工不分家,一方有难,一方支援!特殊情况下,是没有规矩和道义的,更何况面对的是成百上千的土匪!因此,若论单打独斗,虽胜负一时难以定出,但合以二人之力,二当家虽凶悍无比,却是无法对抗!
果然,优劣势立时尽显!二当家金鸡独立在寨垛子上,一来要防天灏踢来的刀枪,二来木老六趁他立足未稳,便举刀斫来,饶是他三头六臂,也是应接不暇!情况紧急,二当家凭空又是一跃,还未落地,蓦地,一支利箭刚劲之极,“嗖”地一声,已经射穿二当家的踝子骨。“哎呀”一声惨号,二当家负痛一缩,身形已然控制不住,似断鸢一般,砰地一声砸落在寨墙下一堆贼兵尸体上。
天灏和木老六循声撇去,却是介川手持硬弓,笑呵呵从匪首那间屋子里走出来。背上不知什么时候斜挎了一大圈用棉布搓成的绳子。不用说,这二当家是被暗中施射的介川射个正着!
一招偷袭得手,顿时,土匪的嚣张气焰似乎收敛了一些。见二当家从三丈多高的寨墙上跌落,贼兵嗡地一声,立时没了声音。几个贼兵立即冲上前来,从尸体堆上抢回二当家。
随即攻势又是一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