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她看了牧野静风一眼,道:“我与屈不平见到你身上的骨笛时,两人都大吃一惊。他便是从客栈中把我劫持出来并将我培养成杀手之人。我吃惊,是因为它与我娘描绘过千百遍的那管骨笛一模一样!而屈不平为何如此吃惊呢?当他把一个庞大的计划对我解说了之后,我便有些明白过来了。你一定与我娘所说的那个手持骨笛之人有着亲密的关系,而屈不平则极可能是当年那人要找的几个人之一!”
“最能让我肯定这一点的是他让人设法试探你的武功!”
牧野静风道:“在我去小黑子、阿七他们家时突然有人拦截,莫非那两人就是他所派出的,目的在于试探我的武功?”
敏儿道:“正是如此。因为我娘说过当年手持骨笛的人之所以要追杀那几个人,为的就是一些武学经典。屈不平一定是想看看你的武功是源自什么门派。”
牧野静风道:“如此说来,屈小雨也是知情的?”
屈敏道:“你无需奇怪,事实上屈不平根本没有女儿。他不是真正的屈不平,我也不叫屈敏,我只记得我娘小时候叫我敏儿。真正的屈不平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死了,而你所见到的屈不平,却恰好是当年真正的屈不平以‘异神九玄阵’围困过的神秘人物,因为被困的神秘人物知道即使那一次能够冲出‘异神九玄阵,他仍是难以应付当时武林正道的层层围追。于是,他便设法将屈不平引入阵中,并杀了他,然后将自己易容成屈不平的模样,再把屈不平的尸体毁容,他以这个瞒天过海之计,骗过了世人,然后便隐居于此!”
牧野静风忍不住问道:“凭这些你仍是无法知道我是为找人而在江湖中行走的!”
敏儿道:“我娘在二十年前曾认识一个男人,那人手中也有一管骨笛,而且与你身上的骨笛一模一样!我娘很爱那个年轻人,但对方却对此毫不知情。当时那个男人在寻找六个人,而我娘为他出了不少力。可惜,他并未理解我娘的心意,除了对我娘很感激之外,他再也没有其他的表示。我娘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她一生中只爱过一人,没想到却只是一厢情愿。也许,我娘错了。她一直在等待对方主动向她表白,而对方根本就未曾往情感上想。一气之下,我娘嫁给了一个与那男人一样极其优秀,但却不是她所爱的人……”
牧野静风忖道:“难道……难道那个身怀骨笛的男人会是……会是我爹?”
敏儿未置可否继续道:“我娘生下我之后,与我爹日益地貌合神离,终于有一天,她带着我离开了我爹。开始在江湖中漂泊。也许,我娘是想再见到那个男人。但她失望了,我从三岁到五岁这两年间,都是随着她浪迹江湖,在这两年中,她总是对我说起那个手持骨笛的男人,说到他的时候,她的神情时而幸福,时而痛苦,虽然那时我还很小,但却已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那种沉甸甸的情怀,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总是不时地浮现一管银灰色的骨笛,坦诚地说,我恨它!”
“她…她当然知情。”
牧野静风心道:“难怪当时我要看一看死者的面孔,她不让看。”
敏儿道:“之后的一切,全是屈不平一手操纵的,包括死谷的人送来‘索魂令,铁骷髅郁灵的进攻,屈不平中毒失去功力,我之所以被扣押,屈不平进入死谷替换我后亡于死谷之中等等诸事,全是假的!”
牧野静风有些结巴地道:“如此说来,他……他并没有死?”
她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道:“我认为是这管笛子让我母亲不快乐不幸福,从而让我的幼年也不欢乐不幸福。我不知道我娘爱不爱我,有时,她对我很好,有时对我却很坏。也许,她是爱我的,她之所以没有全心全意地爱我,那是因为我是我爹的女儿,而不是那个男人的女儿……”
“在我五岁那年的一个晚上,她让我一个人呆在一家古旧的客栈中,便独自出去了。我一个人蜷缩在房中的一个角落里,很害怕,不知什么时候,屋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还没等我叫出声来,那人一挥手,于是我就莫名其妙地晕睡过去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娘,我也慢慢地被调教成一件有血有肉的兵器!”
牧野静风吃惊地道:“有血有肉的兵器?”
敏儿强自一笑,道:“也就是一个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