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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梅迫不及待地用筷子挑起一片来送入嘴里,哇!太震撼了,香、辣、嫩、滑各种滋味一齐涌了上来。咽下去后,唇齿留香,那香带着嫩嫩的、玉米特有的浓郁的气息,在嘴里回旋、打转、不忍离去……
左梅大赞:“老妈,太好吃了!还是原来那个味!”左妈妈见左梅喜欢,高兴得很,有些得意地说:“要是再有几颗青花椒就好了,如果在老家做调料,味道会更好。”
说起老家,左梅的思绪不由得又飞回了那个魂牵梦萦的地方……
每到这个时节,一大清早,左妈妈就背着背篓到地里去掰嫩包谷。回来后把包谷倒在地上,左梅三姐妹便跑过来帮着撕包谷。有时候撕着撕着会从包谷叶里钻出一条肥肥的青虫来,吓得三姐妹大呼小叫,乱作一团,惹得左妈妈一阵责怪。
包谷撕了就要剥,剥包谷是最不好办的,因为嫩,不能像剥老包谷那样借助其它工具,只能靠手一粒一粒地往下“抠”,力度很不好把握,用力稍微不对,包谷粒便会喷浆而出。
宋芳菲拿着电视遥控器,漫无目的地一阵乱按,最后按到了中央七台的农业节目,画面上出现了一大片的包谷地。左梅忙说别按了别按了,就看这个。
左梅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看农业节目,尤其是喜欢那些绿意盎然的瓜儿菜儿什么的,可能是这些东西看上去新鲜可爱,也可能是它们总让左梅起起自己的童年和家乡吧。
左梅有些深情地对宋芳菲说:“这几天,地里的包谷灌满了浆,长得像模像样,正处于说嫩不嫩、将老未老之际,这时候将包谷剥下来搅成嫩包谷凉粉吃,那绝对是一大享受。每年的这几天,我都不由自主地惦记上了妈妈做的嫩包谷凉粉呢。”
说到这里,左梅一骨碌从沙发上起来,拿起手机,给远在家乡的母亲打电话,说是自己忽然好想吃她做的嫩包谷凉粉,明天做了带过来!
左妈妈在电话里责怪左梅想起啥就是啥,但是又一个劲地答应说明天来明天来。只要自己的女儿要吃,怎么都可以,就怕她成天陷在痛苦里,什么都不想吃,一天天瘦下去,那才是左妈妈最心疼的事情。
左梅是老大,最是认真,二妹三妹年纪小,剥不了一会儿就开始玩,左梅拿她俩也没有办法。
剥完包谷就开始磨浆,这活一般是左梅和母亲做的,因为磨台高,个矮了不行,没有力气也不行。左梅和母亲一人站一边,母亲左手握住磨把,右手用勺子往磨眼里送包谷粒。水浇少了磨起来很费力,水浇多了浆又太稀,但母亲动作协调,不慌不忙,总能做到最好。左梅在一旁看得眼热,有时忍不住要试一试,结果往往不是将包谷粒往磨眼里添多了就是添少了,有时节奏把握不好,还将包谷粒撒一地,左妈妈见状,说:“算了,还是我来吧。”
搅凉粉是个真正的技术活,因为这个时节几乎每家人都要搅嫩包谷凉粉吃,但是没有几家的主妇搅的凉粉能够和左妈妈的比。什么原因左梅也不知道,也许是火候,也许是黄粉和白粉多少的搭配,也许是搅的时间的长短,反正,左梅从来没有机会实践过,所以说不出个理所然出来。越是说不出来理所然,左梅就越佩服母亲,佩服她的聪明、能干和智慧。
宋芳菲骂左梅是个疯子,一点都不稳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不怕麻烦自己的妈妈。
宋芳菲说:“好久没有撒过娇了,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再不抓紧时间撒撒娇,等她老人家百年之后,找谁撒娇去!”
宋芳菲说:“你这个家伙,总是有道理,我讲不过你,我睡了,这几天紧张坏了,觉也没有睡好,我要休息休息,养养身体了。”说罢,站起身来洗漱睡觉去了。
第二天下午,左妈妈汗流浃背地赶到左梅家里,一到家马上将那盆辛辛苦苦从几十里外的老家带来的凉粉放进了冰箱,怕放在外面坏了。
左梅下了班回到家时,左妈妈已经把稀饭煮好,盛在碗里晾着,见左梅回来,左妈妈忙进了厨房,洗净了青青的尖椒,动手开始做拌凉粉的调料。末了,将凉粉切成薄薄的条状,泼上精心调配的调料,一股久违的香气便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