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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去，轻轻的划过刘正阳的眉眼，这十年来越来越俊逸的相貌在刘正阳的眼里，却依然有着学生时代的青涩，哪怕这人在商界打拼了多少年，可只要一眼，他也能看出他的情绪来。

十年了，自己爱上这个骄傲的人已经十年了，如果能淡忘，如果能不爱，他早就放弃了，可是十年里他试了很多次，都无法忘记，所以在很早之前他就认了。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到最后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让乐一生记住自己，可是那个时候，如果他轻易的放掉了乐一生，怕是就再也没有机会入驻一生的生活了，虽然眼下的情况是最遭的，却也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一种令两人的关系原地踏步的方式，如果无法进一步发展，那至少在保持在原来的状态中，就算是恶梦也好，他也会和乐一生在一起。

“抱歉……”程思凯站在窗前久久的才吐出这句话来，这话既是对着远在他方的一生，也是对着身后屏幕内推门而进的大哥程思远。

今天，已经是宴会的第四天了，父亲预计打算连开一周的宴会已经过去了大半的时间，刘正阳是最早收到邀请信的人之一，只是今天他才和父亲一同前来，想来也是在内心挣扎了很久，来与不来的问题，大概真的很难做决定吧，只是……来了便是给他一个机会。

程思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宴会进行到尾声的时候了，按说做为主角和主人的他是必须待在最后的，只是今天见到刘正阳之后，他的心情突然变得更加烦燥不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口气憋在胸口难以下咽，所以，他回到宴会后，凡是请他喝的酒，他全都喝了下去，甚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跑去拿了酒就往嘴里倒，结果当然是醉得一塌糊涂的被人送了回来。

当程思远被人扶着走进门来的瞬间，刘正阳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想休息一下的地方程思远竟然也会被送来。

女孩子。

“谢谢！”女孩儿说完立刻转头就去，独留下程思凯静静的坐着，看着眼前的屏幕。

程思凯的眼前的屏幕上展现的就是此刻刘正阳的房间，女孩子走后刘正阳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给自己倒了杯酒放在床头，然后打开窗静静的站在窗前片刻，之后又把另外一扇窗也同时打开，夜里的风一阵阵吹起屋里的窗帘和床布，刘正阳却似乎依然不满足似的，走时了屋里的浴室。

“呵……”看到这一幕的程思凯轻轻的笑了声，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怎么样了？嗯，那你看着点儿，一会儿送他回房。”

收了线，程思凯站起身同样走到窗前看着夜深人静的风景，伸手拿出手机犹豫着还是拨出了号码，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啊，太好了有人，帮我扶一下。”来人将程思远往刘正阳的身上一扔，然后一溜烟儿的跑了，留下抱着醉意十足的程思远发愣的刘正阳不管。

“可……恶……”程思远借着酒劲儿也不管扶住自己的人是谁，伸了手就一把掌拍到对方的脸上，打得刘正阳一时呆愣在了那里。

“可恶！”又是咒骂一声，程思远才不管现在扶往自己的人是谁，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床的方向走，可才走了三步，便碰到了一旁的东西，摆在屋里的瓷器‘啪～’的一声，碎成一片，见看着程思远就要摔倒在这片碎片之上，刘正阳赶忙一把将人拉住。

“怎么喝得这么醉……”刘正阳很少看到程思远会这样醉意深浓，因为程思远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不会喝酒的他，从来不会让自己超量，今天这个样子看来已经不是超量的问题了。

将人扶到床上去休息，渴得一塌糊涂的程思远倒在那里不知嘴里还在喃呢着什么，但看他眉头紧皱怕是又在骂什么人了。

“喂？！抱歉……你们休息了？”听得出来，接电话的人很明显并不太高兴。

“他……还好么？”程思凯小心的问着，“……那不打扰了。”

简单的对话后关掉手机，程思凯的心却随着刚才的对话而飘向了远方。

乐一生，现在……还是会做恶梦。

“恶梦么……”程思凯轻声喃呢着，心随着声音而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