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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进荣在阵地上隐蔽观察,见鬼子的斥候已去,不禁松了一口气。
稍顷,观察哨又报告:日寇的车队开来了!秦进荣举起望远镜观察,只见日寇的车队浩浩荡荡开过来了,其中多数是运兵的卡车,有坦克车掩护,也有一些拖着大炮的卡车。
秦进荣通过电话向各阵地传令:“各阵地要沉着,放敌人车队靠近,以我的枪声为号,再向敌车队开火。炮兵瞄准较远距离的敌车,以密集炮火轰击;近距离的敌车,可以用手榴弹袭击。其他火器点扫射逃窜之敌。要沉着!沉着!”
秦进荣传完命令,监视着敌车队的动静。当敌车队前面的车辆已接近拐弯处,后面的敌车也已进入迫击炮射程时,他举起盒子枪朝天打了一枪。
枪声一响,首先是六门迫击炮叫响了,准确地击中了车队尾部的几辆车,截断了车队的退路。阵地上的士兵们从隐蔽处钻出来,雨点般的手榴弹居高临下朝车队掷去,同时轻、重机枪射手也朝逃窜的敌步兵开火。
情可以看出是同意一连长说法的:“刚才一连长的分析很有道理。虽然我们现在装备比鬼子不差,但数量上却仍旧是劣势。比如我们已有六门迫击炮,但日寇大部队集中,就可能有六十门追击炮、山炮对付我们;我们的步枪都是美式半自动的卡宾枪,日寇用的还是三八式,但至少十倍的对比,再加之日寇还有空中优势,我们就更不能以美式装备为取胜依据了。逐次用兵,是非常必要的。
“其次是毒气。日寇惨无人道,在多次进攻失败后,就有可能使用毒气。我们虽也配备防毒面具,但数量有限,必须采取预防措施。关于一连长所说的退守二线阵地逐次抵抗,这在攻防战中是很必要的。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阻击战,要将敌人滞留在此。而且,我们的后方并无既设的二线阵地,退下去临时布置阵地、构筑工事都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有像钉子一样钉在这里!这一点需要各位有信心,并且向每一士兵交代清楚。
“关于战守问题,我虽然没有打过仗,但在这一段时期经常向各位请教,也听得一些经验。比如在武汉会战时,日寇施放毒气,对我军造成重大伤亡。后来有的部队创造了防毒土办法,即以浸泡过肥皂水的温毛巾捂住口鼻,使空气过滤,也能防毒气。敌人的毒气是在这种旷野施放的,其最高浓度在阵地上维持不了几分钟即可消散,我想倒可以利用敌人的错觉,在敌人施放毒气后,我们伪装中毒,伏在阵地上。敌人会用望远镜观察,发现我们中毒后,就会派其步兵来占领阵地;敌步兵以为我们中毒,会下做任何防备地前来。我们等其进入有效射程中,突然开火,必能全歼来犯之敌!
“关于空中优势问题,我也听说在武汉会战时,第十三师方靖部曾用步枪击落过敌机;而后在襄河战役中,又是方靖部以轻机枪对天组成火网,掩护了大部队安全渡河。我想这些经验都值得我们吸取应用。
“至于逐次用兵,我想每连只用一个排的兵力守阵地,另一个排在后面掩蔽。两个排轮流在阵地上战守,这样也可以使部队不至过于疲劳。预备队由我调遣,支持各阵地。
日寇在最初几分钟内是被打蒙了,大部分车辆被摧毁,车上的士兵随车死亡。但几分钟后日寇清醒过来了,一些尚未被击中的车上的鬼子兵纷纷跳下车逃窜;一些尚未被击中的坦克也开炮还击。
阵地上,秦进荣指示炮兵继续轰击那些尚未被摧毁的敌车辆;一连长率预备队冲出阵地,消灭逃窜之敌。
这一场伏击战打了两个半小时,直到暮色降临,一连长才率预备队归来。逃窜之敌基本肃清。但那些被击毁的敌车,却还在冒火燃烧着,把这里的公路及周围照得明亮极了。
秦进荣正在向师部报告“首战告捷”,忽然听见炮声隆隆,带着呼啸的炮弹从远处飞来,在阵地周围爆炸了。他明白这是日寇后继大部队跟上来了,但因已是黑夜,又不明我军兵力,所以只能以炮火进行报复。他知道此时日寇的部队不敢贸然进犯,便命各阵地上只留下少数观察哨,部队撤到阵地后掩蔽部,以免伤亡。
日寇的大炮叫了多半夜,但因不明我军阵地位置,只能广面积狂轰,所以绝大部分炮弹都落空。
“我这点意见自然不完善,还望诸位补充。”
连排长们都赞同秦进荣的意见,并作了一些补充。
接近黄昏,望哨报告发现了日寇摩托兵。秦进荣下令各部队隐蔽起来,放过摩托兵,准备大力袭击其后继大部队。
日寇的一个摩托兵小队在公路上出现。他们开得很慢,显然很警惕。当来到拐弯处,摩托停住了,鬼子兵下了车,四下散开,然后分别用机枪向山上和高地猛烈狂射。第一梭子弹打完,又换了第二梭……一气扫了三梭子弹,鬼子们扫射完又等了片刻,见没有反应,这才纷纷跨上摩托,继续前进。
显然刚才鬼子的斥候认为公路的拐弯部位是“险地”,所以用火力进行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