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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南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很兴奋地命令参谋长罗泽着手准备颁奖仪式。
总司令部忙碌起来,都在为准备接待代表、布置会场而奔走。
蒋经国终于率十数人的代表团来到。当天晚上,胡宗南将他请到官邸,不免表示了干恩万谢。
蒋经国苦笑道:“我为寿山见效劳理所当然。但这件事能办成,还在于家父念在寿山兄的一片赤诚才恩准的。说白了大家都是为党国效劳,何必言谢呢?”
在国民党军政界,众口一词“为党国效劳”,彼此心中有数――这“党国”即蒋介石也。胡宗南理解蒋经国的话意,无非是“不必谢我,还是多多效忠我老子吧”。
段时间才能出院。”
秦进荣听了黯然泪下。事后他去野战医院看望宋洪,发现那里医疗条件太差,于是将宋洪转到中央医院治疗,并央求张倩设法弄来盘尼西林给宋洪注射,才使宋洪长期溃烂的伤口逐渐愈合。
蒋经国回重庆后,十来天音讯杳然,倒使胡宗南忐忑不安了。
庆功颁奖的事,已经拖延了了个多月了,原因就在于胡宗南提出了“无理要求”。
其实胡宗南比谁都清楚,在国民党军界,是最讲“资历”的。抗战以来,流血牺牲的将士千千万万,为国捐躯的将级军官也已逾百,都不过是牺牲后晋一级抚恤而已。可歌可泣的八百壮士指挥官谢晋元,事后也不过以中校副团长晋升为少将,而且谢晋元在此前是有“资历”的。秦进荣虽说是以中尉军衔进入军校受训,但他在军队中并无根基,直线上升到上校,那不是“连升三级”的事了,几乎就是从学兵一跃为团长!
胡宗南十分虔诚地一手捂着胸口说:“对于校长,寿山有生之年,尽是报德之时!”
计划周密、筹备多日的庆功大会,在总司令部召开,西京的社会名流及军政界要员都在邀列席,各大小报刊记者云集,在十分热闹的会场中钻来钻去,为一些名人拍照,向勺肖息灵通人士”采访,倒也增添了热烈气氛。
会议原定在上午九时开始。接近开会时间,众人看看主席台上还无人就坐,胡宗南和以蒋经国为首的代表团员们,似乎若无其事地在一旁聊着天。众人不知其中奥妙,一些好事者在互相议论,更有人向负责招待的司令部副官处的副官们打听,却得不到确切的答复。
忽然,尤德礼跑步进入会场,跑到胡宗南跟前,敬礼,报告。众人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却见胡宗南起身拍拍巴掌,等肃静后他才朗声宣布:
“诸位!我们的抗日英雄来了。请诸位随我出迎!”
国民党军的勋章分四等,即“青天白日”、“银麾”、“宝鼎”、“胜利”,国民党将领大多身经百战,不少人多次在战场上“挂彩”,但获得“青天白日”勋章的,却屈指可数!校、尉级军官荣获“青天白日”勋章的几乎没有!
然而胡宗南却恃得宠于蒋介石,提出了给秦进荣“晋级上校,颁青天白日勋章”的要求。军令部拒绝,他就直接打报告给蒋介石。蒋经国正是为这件事来劝说胡宗南的。
对于蒋介石来说,委一名上校、颁一枚勋章,并非大事,但是,此例一开,他的众多“得意门生”纷纷提出要求来,他就不大好摆平了。
胡宗南不能不考虑万一遭到拒绝,他该持什么态度。是继续恃宠硬顶,抑是“体念领袖苦心”而作些退让?他实在拿不定主意。他很想打电话给蒋经国或者军令部的人询问一下事情进展的情况,但这样一来,就显得他心虚理亏了。他考虑再三,认为如果这一次的要求被驳回,不仅在军委会上层他丢了面子,而且他已向部下们“透露”,也影响他的威信,所以他决定给侍从室主任张治中打个电话,只说要求“晋谒”委员长,对方不会不明白他的“醉翁之意”。
果然,张治中在电话里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他:“寿山兄,你不必劳动了,经国回来上上下下做了不少工作,事情终有转机,大约日内即可率代表团到西京,你早做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