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 仲春早
窦婴和卫绾,田自是不敢动,他躬身一笑,道:“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良臣在朝,臣说的是身无朝职又仗着尚公主翁主而流连长安地那些人,但凡是朝臣,自然要留在长安为天子效力。田知道自己的情况,他既是学儒之人,亲姐姐又是被赶到阳陵去的王,若是不趁着皇帝外甥要有所作为地时候做点事,等到刘彻真正掌权之后也不会把他一个田看在眼中。
刘彻心中一动,看出田的身体似乎正因兴奋而发抖,他一笑,道:“若是朕要遣列侯归国,你敢为朕主持此事吗?”
田闻言啊了一声,随后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王田几乎便是窦太后的眼中钉。他哪敢以为碰的是列侯不是藩王就能得到比晁错更好的下场。只是天子问了他又不能拒绝,一时间嗫嚅着不语。
刘彻心中哼了一声,也不说究竟准不准田所奏,只是又问了些旁的事,过了一会,田便识趣地告退。
刘彻一个人坐了一会,觉得有点烦,旋即高声叫道:“杨得意。”
刘彻点头道:“平身。”
田谢了,这才起身诚恳地道:“这些时日以来,臣等陛下的宣召很久了。”
对于田太过明显的急切,刘彻心中有些不喜,但还是道:“舅舅前几日上的那道奏表,朕已经看过了。”
顿了顿,刘彻將几案上的奏表拿在手中,道:“列侯骄狂,于长安城中多有不法之事,在其家乡则一族势大,鱼肉乡里,这些都是你要对朕说地?”
田躬身道:“正是微臣所言。”
杨得意飞快地走进来,速度几乎便跟小跑差不多,道:“陛下。”
刘彻起身走了几步。道:“朕要出宫。”
刘彻忽地將那道奏表拍在案上,道:“令列侯归国,舅舅,你好大的胆量。”
田心中微震,但今日之事他都早有准备,慨然道:“臣的胆量全因为臣欲尽忠于陛下,列侯行事跋扈,长安百姓怨声载道,此事着实有碍天子声名。且列侯多财,多与商户往来,以权逐利,使黎民不能专砖事,皆是大过。”
刘彻看了他一眼,这几句话没头没脑,名为说列侯实际上是在暗示诸侯王,然而列侯的权力也不过是从封地每户收些钱财取用,田除了“骄狂多有犯法事”也说不出什么别地来。
只是列侯家族势大,虽不至于全部为祸一方,但凌于乡里之上倒是真的。这么一来,刘彻平息了大半年的心思又起来了,诸侯王不能动,列侯总还可以动。
“舅舅,你怎地忘记列侯中还有魏其侯、建陵侯的这样的干才。”刘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