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4章 气息

王福贵注意到殿壁上挂着一排牌位，每个牌位前都点着长明灯。“这些是……”他的声音颤抖。

“历代祭品的牌位，”张世杰的声音变得低沉，“他们的魂魄被困在这里，永远无法超生。”他伸手抚过一个牌位，灯火突然剧烈摇晃。

殿内突然响起阵阵诵经声，声音由远及近，最后汇聚在祭坛上方。一团黑雾从祭坛升起，凝聚成一个人形。

“看来他们醒了，”张世杰露出一丝笑意，“这些魂魄每到子时都会显现，重复生前被祭祀时的场景。”黑雾中的人影发出凄厉的惨叫。

王福贵看到那些牌位前的长明灯突然全部熄灭，殿内陷入一片漆黑。黑暗中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他身后。

王福贵拼命向上爬，碎石不断从头顶落下。他听到身后传来那人疯狂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某种预言的意味。

就在他爬到最后一级台阶时，整个密道轰然倒塌。灰尘中，他依稀看到那人的身影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废墟中。

阶梯尽头是一扇石门，门上刻着“镇魂”二字。王福贵深吸一口气，推开石门，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月光下，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陌生的建筑前。建筑的匾额上赫然写着“镇魂殿”三个大字，笔画间似乎还残留着血迹。

“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殿内传出。王福贵抬头看去，只见张世杰站在殿门口，手中握着一块完整的玉佩。

“别回头，”张世杰警告道，“那些不是你该看的东西。”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是太祖亲笔所书的祭祀记录，”张世杰展开羊皮纸，“每一个祭品的名字、来历，以及……”他的声音突然中断。

殿门突然关闭，发出沉重的撞击声。香炉中的檀香燃烧得更旺，烟雾中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面孔。

镇魂殿高耸入云，殿顶的铜兽张开血盆大口，朝向北方。殿门两侧的石狮子眼中镶嵌着黑曜石，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寒光。

王福贵跟随张世杰步入殿内，香炉中燃着檀香，烟雾缭绕间隐约可见壁画上的人物似乎在动。殿内陈设古朴，供桌上摆放着各色祭品。

“这里是太祖时期就建立的，”张世杰指着正中央的祭坛，“每年都要用活人祭祀。”祭坛上刻满了繁复的纹路，纹路中似乎有血液在流动。

殿内四角各竖立着一根檀木柱，柱子上缠绕着铁链，链条末端是锈迹斑斑的镣铐。地面上残留着暗褐色的污渍，散发出腥臭味。

“你看这个，”张世杰掀开祭坛上的红布，露出下面的铜盆。盆中盛满了黑水，水面上漂浮着一些白骨。“这些都是祭品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