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龙飞感到阵阵发冷,郎樵也瞧出了不对,两人快步走到枕头身边,大声叫道:“枕头,我们该走了!”
枕头娉婷婀娜的身子缓缓侧过身来,口中并没有停,继续唱道:
“更可叹,奴心坚如松柏,郎心又何所似?”
“啊——”龙飞和郎樵看见枕头后同时惊叫起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张完全陌生的脸:血红的嘴唇,花白的脸,黑洞洞的眼眶,那里是枕头了?
郎樵很快镇静下来,悄悄对龙飞说:“看起来很像化了妆的女戏子,是不是被那个东西附上了?”
枕头唱腔一转,声音更加哀怨起来:
“危处正凭栏,望尽千帆,斜晖泪眼愁肠。
夜阑风雨飘摇,红龛里,被冷香残。
想玉山巍峨可否依旧?慕何年,得瑶池美景,碧水双鸳鸯?”
龙飞听着枕头越来越哀婉缠绵的曲调,心中涌起阵阵忧伤,伤感得他几乎不忍再听下去。想来戏中的女子,不知多少次在高楼远望,期盼能见到她的心上人,然而无数次的期望,盼来的却是无数次的失望。每每夜深人静,女子独卧难免,又开始梦想,不知何时才能与心上人相依相伴?
龙飞皱眉道:“应该是阴魂附身了。”
也许,人世间最大的悲痛也莫过于此。。。。。
一阵冷风吹过,虽然是七月的暴虐天气,龙飞仍然觉得全身冰凉。他打了个冷战,幡然猛醒。看看不远处的郎樵,正以手掩面,似乎也沉浸在忧伤的曲调中去了。龙飞疾步走过去,拽了下郎樵的手,郎樵象是一下从梦中醒来一样,搓搓发冷的手臂,有些不好意思地讪讪道:“吗的,这是什么曲子?这么悲伤!”
龙飞没有回答,又转身对着枕头高叫道:“枕头,我们该走了!”
枕头似乎没有听到龙飞的呼叫,继续唱道:
“奈何高堂慈严,至鸿雁阻隔,音讯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