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井并不深,约莫4、5米后就到了下水道的空间里,余子悦到底后用手电一晃,左右都是一条笔直的通道,手电的光根本照不到尽头。
究竟该往那一边?
“精魄之火,灵体现形!”余子念动探幽术的口诀,右手以井壁为中心划了个半圆,一些细碎的散着淡蓝色幽光的火焰缓缓落在地上,又“嗖——”地钻进了地底。短暂的黑暗过后,右面的路上浮现出一串泛着白光的脚印。
“阿星。。。”余子悦觉得脸颊一热,两滴滚烫的泪珠流了下来。七月十日她才得知阿星那段时间一直在蓉城,当时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自曾祖那代起,蓉城就被家族列为高度危险之地,再三告诫后人不可妄自前往,但这么多年过去后,家族里对这个禁忌也逐渐淡忘了。而阿星自小对家族的事情就不关心,在蓉城时也仅说自己是在旅游,又有谁知道她竟然会独自到蓉城去探访族谱里记载的那桩悬案呢?
可她当时接手的案子非常棘手,不仅拖住了她,家族里一大半的人手也都陷进去脱不开身,根本无暇顾及远在蓉城的阿星。七月十八日,正当她在浴血斗法的时候,突然觉得心里一痛,一种非常熟悉的痛,让她险些昏厥过去,当时她就知道阿星出事了——这种痛,在母亲出事的时候,也曾出现过,也许这正是所谓的心灵感应吧。
余子悦看了郎樵一眼,正色道:“郎樵,我很着急想进去--昨晚我们配合得很好,如果你当我是朋友,你就送我到这里吧,太阳落山前,我会回来的--不过晚上你得请我吃饭!”
听了这话,郎樵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在这里等你出来,自己多小心。”
余子悦微微一笑,左手提着长剑、右手挎着背包,长发一甩,轻盈地走进了防空洞。郎樵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身影往前走了十来米,然后向西北一拐,顿时消失不见,禁不住心中一沉——这条死鱼进去,真的会很快出来吗?
余子悦在拐角处整理好背包,摸出宝镜佩在身后,左手提着长剑,深吸了口气,压住躁动的心情,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洞里比较潮湿,霉气也有些重,但地面丝毫看不出新近有人进来的痕迹。不多久便看到一堵墙把防空洞封死,墙的右方正中有个小洞,洞口上方赫然贴着一张黄色朱砂的道符。
“盘龙镇煞符!”
等可以抽空的时候,阿星自然是再也无法联系上了,家族留守的成员也是好几天没有阿星的消息,情急之下,她赶紧动用了可以调动的一切资源,多方寻找阿星的下落。通过深圳警界的朋友关照四川警方,很快发现了阿星租住的公寓,随后阿星出现过的地方甚至最后失踪的地方也在三四天内就查到了,她匆匆安排好手上的事情,就一个人赶了过来。
“流星滑过,雪花飘散,我孑然一身,笑看天地沧海桑田。。。”
余子悦看着这道残破不堪但依然盘旋游动黄符,不由得对这位不知名的前辈高手赞叹不已。她又检查洞口,发现了新近扳动的痕迹,于是也扳开几块砖,扩大成一个足以进出的洞来。
砖墙后面的空间更加黑暗,余子悦毫不迟延,飞快地钻了进去。手电黄色的光芒聚成一小团,只照出地面的一小块地面。一路走去,杂物逐渐多了很多,水泥壁上的涂鸦五花八门,再往后,赫然又出现了张道符,直到防空洞尽头,居然总共有5张道符。
然而防空洞的尽头就是一堵实心的墙壁,地下非常干净整齐,完全没有人活动过的痕迹。难道是郎樵提供的情报有误,阿星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余子悦随即想到龙飞说过武候祠和永陵别院的幻境里都没有发现阿星封印的蹊跷事情,看来幕后的确真有只诡秘的黑手,幻图让那个荒诞的传说成为现实。而阿星离奇失踪,除了她最后探察的这个邪地太过凶邪外,很有可能还和这只幕后黑手暗中作梗有关。
想到这里,余子悦不由得冷哼一声,心气一荡,左手提着的长剑居然也随着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发出清越的长鸣。她仔细勘查良久,终于发现地面的浮土里有个下水道的铁井盖。把浮土清理好,她使劲一提井盖,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深井,阴寒的恶臭的气息不断地从深井下涌出来,看样子是通往下水道的。
而井盖的里面,赫然印着个八卦,仔细一看,原来是个铁制的八卦,然后生生镶嵌在井盖里的。余子悦没有多想,把随身物品整理了一下,钻进井里,攀着井壁上的扶手,一下一下地往下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