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空蝉之鸣

“……算了，你们走吧。”炽无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

“虽然我说是来这里做一个了结的，但怎么说你也是我的父亲，所以我不会做出帮助敌人的事。”

“滚！”炽无忽然很愤怒的喊了出来。

我说：“我的话就说到这里，再见。”

走在前面，我和苍穹没有任何犹豫的走了下去。

“你就这么不想面对我吗？”炽无说，“还是说，你只是不敢面对身为父亲的我吗？”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了。”我没有回头，站在那里说，“我今天来只是做一个了结的，你我之间的关系。”

“……做到这种地步，值得吗？”炽无的声音显得有些颓废，“我们……不是血亲吗？我……不是你父亲吗？”

“所以呢？”我说，“就算是这样，你也没有权力指使我，我也没有义务要听从你的命令。我一直想问一下，对你来说我到底是你的什么？”

“……我的，孩子。”他有些犹豫的说，“只要你肯过来，就可以继承我所有的财产。我都这样做了，难道还不够吗？”

这次真的结束了……忍住眼泪，我呼出了一口气。

“因为是单方面的付出，所以蝉壳无法获得心……的意思吗？”苍穹轻轻问道。

“如果双方都付出的话，那绝对能够唤起引发奇迹的力量。”我说，“那是单方面的力量做不到的，所以我才会将这无用的结果做一个了断。”

“不会后悔吗？”他问。

“有点可惜呢。”我说，“可惜这并不是我想要的东西，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所渴望的东西。从头到尾你都只是自以为自己已经尽了一个父亲的全部，但那也只是你自以为而已。”

“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什么吧！”炽无有些生气又有些激动的声音传进了耳里，“你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

“不用了，因为已经过去了。”我说，“不是我没有要求过什么，而是你从来都没有去注意。”

伸了个懒腰，顿时觉得内心轻松了很多。我笑了下，说：“我们父子之间或许就像是蝉蜕下来的壳，空有好看的外表内部却是空空如也。”蝉蜕下的壳无法发出那动听的蝉鸣，那表象就像是血缘关系一样，仅余的一个羁绊。缺少了生命，缺少了灵魂，蝉壳永远无法变成蝉。

我说：“我不喜欢蝉，但我更不喜欢蝉蜕下的壳，因为它没有心。无法发出蝉鸣也是因为它没有心的缘故，所以我不会选择将它留起来。”